「二叔。」沈況沒有失去禮節,依舊向沈士林問好。
反倒是沈士林感覺尷尬,匆匆忙忙便離開了。沈況也沒有在家久待,不一會兒也就離開了。
雖然隻是沉默寡言的一頓飯,對於各人來說卻有重要的意義。
沈況回到公寓的時候,薛白露正靠在床邊,手裡翻著一本雜誌。臥室裡亮堂堂的,薛白露半濕的頭髮披在肩頭,聽到動靜,朝門口望去。沈況走到臥室門口,開口說道:「這麼晚了,還沒睡?」
「沒啊,等你呢。」
沈況走近床邊,凝視著薛白露的雙眼。忽而一個勁把對方抱在懷裡,失聲笑出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薛白露被箍得實在難受,用力推開他的胸膛,沒好氣地說:「發什麼神經,快去洗澡。」
沈況笑著站起身走進浴室,等到他從浴室出來,薛白露早已雙眼微閉。他掀開被子鑽進去,摟緊薛白露的身軀,低沉的聲音在夜晚顯得格外曖昧。
「睡了?」
「真睡了?」
「既然如此,那我也睡吧。」他運勢鬆開手,薛白露卻突然翻過身緊緊盯著他含笑的眼睛,鼓著腮幫子開口:「你敢,說說,今天回家結果怎麼樣。」
「咳咳,這個……」
「怎麼樣?很……糟糕嗎?」薛白露一張臉立即皺了起來。
「這個當然是好結果,媽媽讓我過幾天帶你回家,婚禮需要參考你的意見。」沈況剛說完,薛白露便把他推開好遠,意在表示自己被戲弄的不滿。兩人嬉鬧著過了好一陣子,沈況才一本正經地開口:
「爸媽沒有離婚,我很高興。他們能夠接受你,我也很感激。媽這輩子是個傷心的女人,我不怪她做過的那些事,希望你也能體諒。我們今後是夫妻,是要走過一輩子的人。」
「嗯,我明白。」
「我病危的時候,爸爸擔心得頭髮都白了,不眠不休。他去和我配血型,不成功。情急之下,才決定去找齊琳。齊琳好不容易和二叔組建家庭,不可能輕易和我扯上關係。她萬萬沒有想到爸爸會把這件事開誠公佈,而最受傷害的卻是二叔。」沈況望著天花板,一字一句開口。
「那……她和二叔?」
「不知道,她與我無關。我的媽媽隻有一個,除了宋佳蓉,再沒有別人。
很多時候我都在想,如果我隻是簡簡單單的一個男人,遇上你不那麼晚,我依然祈求這輩子和你白頭偕老。即使經歷病痛的折磨,也不會放任你離開。
爸爸風流了一輩子,媽媽為她守了這麼多年。我不能責怪他們其中的任何一個,年輕時候犯的錯不應該打上一輩子的烙印。我始終記得那些黃昏的午後,他們帶著我在花園裡散步。我們三個人牽著手,就是親密的一家人。無論爸爸曾經怎樣反對我的決定,他始終是我最親的人。白露,答應我,忘記過去好嗎?」
薛白露在他懷裡點點頭,啞聲開口:「你很苦。」
「在美國的兩年,最苦。每每想起你,隻能拿出照片看看,次數多了,病房的護士也知道朝我開玩笑。很多次都在憎恨自己所做的荒唐決定,放手真的是對彼此最好的選擇嗎?還是……這是我逃避的借口。」
沈況突然提到美國,這讓薛白露想起了一些事,她張口就問:「對了,許蝶婚禮當天所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她……說了什麼?」沈況轉過頭,神色變化很快。
「她說『你這一千萬不虧吧』,什麼意思?」
沈況不自在地咳嗽兩聲,抓著薛白露的手慚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