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綿綿的目光在圍著河堤上,最裏麵的三個人身上掃了一圈,最後落在劉嬸子身上,劉嬸子是村裏麵有名的碎嘴子和大喇叭,她這會在這裏,就有待考究了,是無意間路過,還是被人專門引過來的?
若是前者,隻能說是運氣,若是後者,那便是陰謀。
接著就是林書楊了,她剛上岸的那會,岸邊就隻有兩個人,劉嬸子和林書楊,也不對,還有一個人就是程袁青,不過程袁青卻跳到了河裏麵,給她幫忙搭了一把手的。
這三個人裏麵,程袁青是可以排除的,他腳邊還放著兩個缺了角的木水桶和一副發黃的扁擔,他是一大早來挑水澆知青點自留地裏麵的秧苗。
而推她下河的那個人,也沒想到,程袁青會在河邊,在傻子阮綿綿的印象中,知青點裏麵,就屬於程袁青是個好人,在她傻掉的那些年,不止沒有欺負她,反而偶爾給她拿一些薄荷糖吃。
還有一個藏在暗處的方穀雨,阮綿綿心裏有了成算,她抹了一把淚,對著程袁青道謝,“謝謝程知青!”
程袁青擺了擺手,“讓你哥快來把你接回去,別生病了!”,程袁青和阮綿綿的大哥和二哥是朋友。
阮綿綿點了點頭,“程知青,我掉下河的時候,岸上有幾個人?”
程袁青仔細回憶了下,“三個,就我,劉嬸子,林書楊!”
阮綿綿這話一問,劉嬸子頓時炸了,“阮丫頭,你這話是什麼意◣
而家裏又好幾個在上學的,自然是要精打細算的。
阮誌文去田埂的時候,周秀英正坐在田埂上歇息,早上來就除了不少的草,年紀大了以後,彎腰久了,這老毛病又開始犯了。
見自家孫子風風火火的跑了過來,她立馬站了起來,“誌文,這是出了什麼事情??”
“奶!”,阮誌文歇了一口氣,“小妹……小妹被方穀雨騙出去玩,掉到了河裏麵,昏了過去!”,一個“騙”字,可有待考究。
一聽到掉到河裏,周秀英臉色一白,頓時坐不住,一巴掌呼了過去,“誰帶你小妹去河邊的??”,老阮家的孩子不得去河邊,這是早早都定下來的一個規矩。
不等阮誌文回答,周秀英自己都有些急糊塗了,嘴皮子一張,催促道,“你個瓜娃子,你小妹昏了過去,你站在這裏,還不帶路??”
阮誌文齜著牙摸了摸腦袋,對於自家奶奶這巴掌早已習以為常,可能也就對待小妹的時候,自家奶奶的巴掌才會手下留情,他看著跑的比自己還快的老太太,連忙加快了步子,跟了上去。
眼見著祖孫兩人一前一後的離開了田埂,在田裏麵插秧的劉愛枝對地上呸了一口吐沫,搓了搓手,“老二家的,你說這老婆子這次又要給那傻子花多少錢??”
第3章
他們辛辛苦苦的在地裏麵刨食,一年到頭好不容易賺了點錢,結果全給老三家的拿去給傻子治病去了,憑什麼啊?
劉愛枝每次看到老太婆給那傻子花錢,都心疼的不行,那都是他們家誌剛的,要知道,他們才是老阮家的老大,將來這老兩口若是蹬腿了,按照他們村子的習俗,大部分的家當可都是歸大兒子的所有的。
如今老太太拿錢去給傻子看病,這不就相當於拿了他們家的錢了嗎??
劉愛枝口中的老二家的,就是阮家的老二阮國成的媳婦李秋菊,不過這李秋菊的性子軟和,有點沒主見,她低聲說道,“我不知道!”
聽到這話,劉愛枝淬了一口,“半晌都按不出一個屁來!窩囊廢!”,說完,把手上的綠油油的秧苗帶著稀泥巴一塊扔到了李秋菊麵前,“我去解手,你來幫我插一會秧子!”
也不等著李秋菊答應,劉愛枝就直接就這田裏麵的水,呼啦啦的洗了個手,上了田埂上去。
李秋菊看著麵前甩著的一捆子秧苗,她呐呐道,“我命苦啊!”,說完命苦,手上的動作卻更加快了幾分,連帶著劉愛枝那一份也一塊麻溜的做了起來。
劉愛枝在田埂上偷看了一會,見李秋菊麻溜的插秧,她撇了撇嘴,有些嫌棄的往老阮家男人幹活的方向走了過去。
阮誌文帶著周秀英去赤腳大夫家裏的時候,赤腳大夫正把阮綿綿兄妹兩人往外麵攆,“你這孩子,不是我不治阮丫頭,你要帶她去縣城的衛生院去,阮丫頭這萬一是發熱燒到了肺部,別在我這裏給耽擱了。”
這赤腳大夫姓杜,村子裏麵的人都喊他一聲杜大夫,杜大夫和老阮家是經常打交道的,是因為老阮家有個病人,這麼多年來,他對阮綿綿的病也是束手無策,別說還沒傻的時候,這傻了以後,又發熱,別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