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阮阮歎氣,她朝關鶴年招招手。

關鶴年坐了一會兒,看許阮阮神色不對勁啊,連忙過來。

許阮阮的聲音悶悶的傳來:“付醒,以前也經常打你?”

“不是給你說了?隻有他受刺激的時候,偶爾會拿我撒撒氣。”

關鶴年雙手抄進兜裏,單從語氣來看,許阮阮完全沒覺得他有多難受,也可能是真的……習慣了吧。

許阮阮起身,朝關鶴年伸出手:“給我。”

“什麼?”

“繃帶啊,還有消毒藥水之類的,你也不想明天腫著臉去學校吧。”

關鶴年微啟唇,仰頭看向麵前披著自己襯衫的少女。

她的眼睛軟軟的萌萌的,長長翹翹的濃密睫毛撲閃撲閃,在眼底落下可愛的陰影,細長的脖頸優美的線條展露無疑,長而卷的黑發散落在周圍,眼睛還是泛著紅,有點可憐又弱氣的樣子。

他頭微低,輕輕笑了下,從電腦下麵的那疊紙張內抽出瓶雲南白藥噴霧,手一揚扔給了許阮阮。

許阮阮仔細打量一番:“這不是我上次買給你的?”

“是啊。”關鶴年雙手插兜,“很貴,所以要省著用。”

糟了。

口袋裏之前買給許阮阮的玫瑰花已經不見了,隻留下了幾片幹枯的玫瑰花瓣。

魔術師關鶴年在心底喊了聲完蛋。

他本想把這個魔術變給許阮阮,好讓小姑娘可以開心一些,但是魔術不是憑空變出來想要的東西,隻是利用各類手法把原本就有的事物以不可思議的方式展現在別人麵前。

“到時候我再買新的給你。”許阮皺皺眉,“先幫你噴一下。”

關鶴年懶著腰,兩手從口袋拿出來,許阮阮掀起他的劉海,對準那裏的淤痕,“閉眼睛。”

他垂著眼,黑濃的眼睫遮住了眼底微不可及的笑意。

窗外不知何時劈裏啪啦的繼續下起雨,大顆大顆的雨珠砸在玻璃上,天空霧沉沉一片,許阮阮本想回家,可是一道閃電驟然出現,打破了室內的安靜,她腳步不經意地往後退了退,身後輕然一響。

許阮阮回首。

關鶴年已經把自己的床整理幹淨,另一隻手插兜,“睡這裏,今天晚上雨這麼大,你回不去的。”

“我要叫我哥哥來接我。”許阮阮移開目光想找手機,正要撥許知行的電話,關鶴年按下了她的手:“別讓他大張旗鼓的到這裏,你們家難道不想要在上京市的繼續發展了?”

“我不知道你什麼意思。”

“家裏那位不太喜歡跟你們家這種的實業家接觸,如果讓他知道你不經允許被付醒帶回家,你猜樓上的付醒會被怎麼樣?”

許阮阮瞪大眼睛。

她想起剛才被父親扇了一巴掌的付醒,關鶴年微抿唇,“而且,那位在上京市也算是一手遮天的人物,我勸你還是不要跟他關係鬧得太僵,為你爸媽還有你哥哥的公司考慮一下吧。”

“總有人知道我來過這裏的。”許阮阮還是很擔心。

關鶴年眨眨眼,“放心,知道這件事的隻有我和管家,管家很照顧我,也很喜歡付醒,我去給他說一聲,明早我們偷偷離開,不會有人知道這件事。”關鶴年信誓旦旦的保證。

房間裏漸漸又恢複了安靜。

關鶴年還趴在桌上做高三的模擬卷子,窗外雷聲不斷,他把全部作業完成,活動了下泛酸的肩頸,時間已經到了淩晨一點,他轉頭,許阮阮抱著手裏的徽章已經陷入了熟睡中,關鶴年躡手躡腳地起身,來到她身旁,胳膊隨意一抬,捏住了那段細白的手腕。

“付醒……”

許阮阮還在低聲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