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段(1 / 3)

吝嗇自己的笑容。

他愣了愣,沒再說話,隻是靜靜地低下了頭。

出了藝術中心時,已經到了該吃晚飯的時候。我帶著顏寂去了我經常去的那家中餐館。老板和我已經是非常熟悉了,領著我們到了一個風景極佳的位置,放眼望去,是滿城霓虹,帝國大廈高聳入雲,閃亮耀眼的燈光象征著這個堅強不可一世的國度。

“可以談談你的家庭嗎?我突然有點感興趣。”我真誠地望著他,沒有嘲諷也沒有譏笑,隻是猛地很想去了解一個人而已。

他有些不安地端起了桌上的可樂,吸了一下,然後抬起了那雙略帶憂傷的眸子,“你知道顏景刻嗎?”

我怔住,是的,我知道,“你是顏景刻的什麼人?”我好奇地問他。

“他是我父親。”顏寂平靜的語氣卻仍舊流露出了一絲悲哀。

顏家十年前在A市也算是小有名氣。顏景刻從他老爹那裏繼承了顏家的產業,可是顏景刻性子溫潤,做事優柔寡斷,喜歡搗鼓些花花草草,向往淡泊名利的生活,根本不適合商人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後來卓家,也就是卓揚他老爹,看中了顏家這塊肥肉,處處打壓顏氏,最終把顏氏給收購了。隻是我不明白,依著顏景刻的性子,不應該會去自殺,什麼都沒有了,不正是他所希望的嗎?

“你父親他、、、、”後麵的話我沒有再說下去。

“是,他自殺了。”顏寂有些淒涼地回答,“不是因為顏家一夕之間傾家蕩產,我爸爸本就不在乎那些,而是,爸爸他突然發現與他攜手共度了十幾年的妻子的背叛。”

我震驚地望向了他,口中的咖啡都望了咽下。原來還有這麼個內情,這倒是我不曾想過的。我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示意他我在認真地聽。

“我是卓家的、、、、私生子!”他隻是很淡然地說出了這麼句足可以讓我驚懼地全身汗毛都立起的話,沒有仇恨,沒有歡喜,麵前的顏寂一副漠然的樣子。

我真沒想到我在大洋彼岸竟然上了卓揚的弟弟。

“爸爸死後,媽媽很後悔。其實當年媽媽隻是少不經事,被卓鴻斌玩弄了而已,後來懷孕了,嫁給了我爸爸。她錯在就錯在不該瞞著爸爸瞞了這麼多年。爸爸走後,我媽媽開始鬱鬱寡歡,身體一日比一日弱,終於一病不起。”

“那你怪你媽媽嗎?”

“不怪,我誰都不怪!她不怪,卓鴻斌我也不怪。她一直都很愛爸爸的,我知道。年輕時誰沒有犯過錯呢?我想現在,卓鴻斌也很後悔吧。”顏寂說出來的話難免有點老成了,聽著我心裏非常不好受。

“卓鴻斌沒有找過你嗎?”

“找過。隻是我和媽媽都不想要他負擔什麼。他雖生了我,卻沒養過我,我和媽媽的驕傲不容許他進入我們的生活。”顏寂的語氣陡然冷了下來,他高傲地昂起了頭,仿佛世間一切亦不過如此。

麵前的顏寂第一次讓我有了一種想要去嗬護的衝動。他的清高,他的驕傲,讓我肅然起敬。這樣一個人生坎坷卻仍然高昂頭顱的孩子,是值得每一個人去尊重的。我忽然很慶幸,那次在酒吧門前遇見了他,否則,他現在該不知道在多少男人身下承歡。但是,我也有那麼一絲慚愧,我用錢買了一個少年的自尊,並且以後還要繼續享用下去。

顏寂頭一次和我說了這麼多的話。他始終都是很平靜的心態,像是在講述一個無關於己的故事,偶爾流露那麼一絲絲悲傷,卻也很快被他掩飾了過去。

那夜,他異常的熱情,用著在我看來仍是很笨拙的技巧取悅我。歡愛過後,他緊緊抱著我,用著隻有我能聽見的聲音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