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時候換過手了?」
第四章
蘇幻月和沙士泰在好友們不知情的情況下,真的低調的交往了。
他們就像現代版的美女與野獸,一個纖細嬌媚,飄逸脫俗,如豔放的玫瑰般奪人目光,一個粗獷壯實,悍然精厲,仿佛野生的荊棘,教人望而卻步。
不管是生活方式,或是日常習慣,強烈對比的兩人是如此的截然不同,怎麼可能和平相處而不起衝突?
但是出入意料的,一步入交往模式,平常吵得凶的死對頭反而西線無戰事,認認真真地看待這段遲了十年的感情。
其中以沙士泰的轉變最為顯著。
他不是個會寵女人的人,甚至信奉沙文主義的以為男人是天,以前和他好過的女人都必須百依百順地聽從他的話,不可有一絲主見,或是違抗。
一旦交往的對象換成蘇幻月,他的態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他不僅無微不至的寵她,還隨傳隨到,即使她三更半夜想吃一碗魚翅羹,他也會跑到已關門的店家猛敲門,擺出凶惡表情逼人家洗手作羹湯。
「幻月,你家樓下大廳有……有一個怪老太婆。」沙士泰驚恐萬分地喘著氣,活似後頭有鬼追他。
「噢!」她不痛不癢地搽著指甲油,嫩白腳趾泛著粉色珍珠的光澤。
「她很老。」天呀!起碼有一百歲。
「嗯!」她敷衍地應了一聲。
「滿臉皺紋。」老皮下垂,顴骨突出。
「很好呀!智慧的象征。」人老了就會有皺紋,非常正常。
「她擋在電梯口要……呃,脫我衣服,看看我是不是男人。」要不是她老得快進棺材,又是女人,他一定一腳送她回老家,重新投胎做人。
「哦,那就讓她看呀!反正她也不能對你怎樣。」頂多動手動腳,回味一下青春的禸體。
他表情一陰,大掌撫上她纖纖的細腰。「蘇幻月,你到底有沒有聽見我在說什麼?」
她點了點頭,用手肘推開他。「不要害我做白工,這款日本進口的指甲油很貴的,別浪費了。」
「你居然叫自己的男朋友脫給一個死老太婆看,這種話你說得出口?」要脫也在她麵前脫,至少有甜頭可嚐。
沙士泰這個被女友打槍的可憐男人,憤憤然地發火,卻隻敢埋怨幾句,不敢把火氣真的出在女友身上。
看他一臉哀怨的神情,她忍不住輕笑。「那個像千年姥姥,想吸年輕男子精血的老人家是我曾曾祖母。」
「什麼,你的曾曾祖母……」那麼老……
「如果你真脫給她看,說不定她一高興,馬上叫我嫁人。」她說得煞有其事,俏皮地一眨眼。
「真的?」他忽地坐正,神色惶然。
「當然是……假的。」一說完,她仰起頭,咯咯大笑。
「什麼假的,她不是你曾曾祖母?」他愕然,搞不清她哪一句是真話,哪一句是假話。
「她是我曾曾祖母沒錯,不過……」她帶著一絲看好戲的笑靨睨他。「我有一個相當龐大的家族,我想你不會想一個個都見過。」
「為什麼?」隻要是她的家人,總有一天會見到。
「因為我才逃出來。」那是非常可怕的一群人。
「逃?」他表情茫然,不解其意。
蘇幻月赤著雪足,嬌媚地往他胸口靠。「曾曾祖母生了十二個孩子,曾祖父們又非常努力增產,一直到父親這一代,蘇家子孫每年祭祖都要席開兩、三百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