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女友莫名其妙的情緒反彈,他毫無招架餘地,也想不通她為何要起任性,硬要趕他走。
「還不走,想讓我拿起掃把趕人嗎?」那顆豬腦袋要不把它教的靈光,她蘇幻月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你沒車,那你去看守所……」他的意思是現成的司機在此,他負責載送。
她笑得很美,纖指往他胸`前一戳。「你不知道有種交通工具叫計程車嗎?何況我已經訂了一輛朋馳,過兩天就會送抵台灣了。」
「你買車了?」不能再讓她渾圓胸脯貼在背後,他有些失落。
「對,律師是非常賺錢的行業,你趕快去讀點書,補補你幹涸的腦汁。」她用身子一蹭,輕輕推著他往後走。
「……月,你好美……」他低下頭,欲吻住紅豔檀口。
「月色也很美,去喂蚊子吧!」她驀地一推,將醉在她輕言軟語的男人給推出房,落鎖。
啊!
望著空空如也的雙手,沙士泰回不過神,怔鄂地眨了眨眼煞氣甚重的黑眼。
大概是大姨媽來了。他如是猜想,垂頭喪氣的搭電梯下樓。
「哎呦!少年仔,給阿婆摸一下,恁這漢草真粗勇,一定後恁某哀整眠。」
冷不防,電梯門一開,一張缺了牙的老臉湊上前,他反應敏捷地閃過枯瘦的老人手,僵著不知該哭還是該笑的臉,覷著空隙迅速離開。
「哈哈……哈哈……你……你居然不知道女朋友為什麼生氣,我……哈……真是服了你,怎麼會有人笨到這種程度……哈……快笑破我的肚皮。」
「夜魅」PUB內充斥著震破耳膜的重金屬音樂,兩名視覺係打扮的男歌手用力嘶吼,電吉他的樂音幾乎淹沒熱舞搖滾的舞池。
年輕男女放肆地肢體廝磨,以惹火的舞姿展現狂熱,汗水與肉欲噴灑,呼吸聲在呐喊,交織出一副人間墮落的糜爛。
在這喧鬧熱舞的空間一角,安靜的吧台爆出豪爽的狂笑聲,一名左耳戴著骷髏耳環的清瘦男子抱著肚子,笑不可仰。
而在他麵前的座位上,坐了個麵色鐵青的男人,他臂上的肌肉噴張,青筋浮動,大有他再笑下去,等一下先去牙科補牙之虞。
「適可而止,我不覺得有什麼好笑,而且我女朋友也沒有在生氣,她隻是習慣性的情緒不穩。」女人難免一個月中有幾天不順,身為男友要體諒。
PUB老板趙四淵再次因他的話而大笑。「你以前沒談過戀愛嗎?這麼淺顯易見的問題擺在那兒,你怎麼會視若無睹?她都明白地說她吃醋了,你還能傻到底,看不出她快宰了你。」
一張黝黑的臉由青轉紅,漲成豬肝色。「誰說跟女人上床一定要談情說愛,一群莫名其妙的家夥。」
男歡女愛,天經地義,誰管她們下了床鬧什麼脾氣,不歸他管。
「不會吧!阿泰,這是你第一次交‘女朋友’?」像是發現新大陸,他驚訝地發出怪叫聲。
趙四淵也曾是青鷹門一員,現在仍有黑道背景,他在青鷹門解散,轉型為企業體係後,帶了一票弟兄自立門戶,成為一方新起的黑幫勢力。
不過在看到昔日大哥事業有成,改變作風贏得美名後,他也漸生疲憊,慢慢地放權,培養新血,開了間酒吧自娛。
其實這間店也是青鷹門舊黨聚集的地方,他們大都已退出江湖喋血的生活,過著朝九晚五的規律日子,甚至娶妻生子,當起有模有樣的一家之主。
但是偶爾他們也會心血來潮,幾個知交好友約在此聚首,喝杯小酒,看看辣妹,閑聊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