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生氣,我才犯不著呢。”

李黛黛又重新開始收拾起東西:“反正我要走了。”

綠倚見實在是勸不住,隻有使出一個拖字訣了:“您就算要走,也得去跟太後娘娘拜別吧。她那麼疼您,您就忍心不辭而別。”

李黛黛想了想也對,就對綠倚說:“那你帶我過去,我去找太後。”

綠倚哪能真帶她去,一邊安撫她,一邊派了個人去朱吉勳那邊通報。

得到消息的朱吉勳氣的肺疼:“她倒是會玩欲擒故縱啊,故意說要走,然後讓母後挽留她。這女人,我怎麼沒看出來心腸如此歹毒呢。”

說歸說,朱吉勳可不敢真讓她鬧到母後那,沒準母後一個激動,讓他明天就娶了這個女人該怎麼辦。

氣急敗壞的朱吉勳氣喘籲籲趕來的時候,李黛黛沒出院子門呢。

“你,你給我站住。”

一路小跑而來的朱吉勳這會兒喘的腰都直不起來了,扶著門檻,緩了好一會兒,才能順利說話:“你,你就不能給我消停一會兒。”

“誰不消停了。”李黛黛不幹了:“再說,你跑來幹什麼,剛剛沒罵我罵夠,又攆來罵?”

“誰罵你了。”朱吉勳真是覺得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說不清了:“剛剛在花園裏,明明是你罵我吧。”

“那也是你先說我的。”

他可真是服了麵前這位姑奶奶了:“大姐,我就說了您一句,您可是連著罵我好幾句呢。”

李黛黛沒有言語,回想了一會兒,好像也是那麼回事。

而且自己那會兒,好像罵的挺不客氣的。

這麼一想,她有點不好意思了:“那,你真的不是趕過來跟我吵架的?”

雖然朱吉勳很想劈頭蓋臉給李黛黛來一下子,但是看了一眼把包袱背在背上的李黛黛,活活的將怨氣咽了進去,擠出一個笑臉:“男子漢大丈夫,哪那麼小心眼的。”

說罷,又覺得自己的態度好像不太誠懇,又將平日裏討好母後的架勢都拿出來:“再說了,我也覺得我對你的態度好像並不太友好,這點是我錯了,我道歉!”

一個皇帝能親口跟自己道歉,李黛黛覺得有些受寵若驚了。

不過,她也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一想到自己也沒少罵他,也有些難為情:“沒事,我都沒放在心上呢。”

還說沒放在心上,這不是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變相讓自己來求她嗎。

朱吉勳內心很鄙夷李黛黛這樣有心計的女人,不過麵上卻還裝出一副假笑的樣子:“既然不生氣了,那麼,這東西就可以收起來了吧。”

李黛黛順著他眼睛看的方向,才發現原來自己居然把包袱都背上了,一想到自己嚷嚷要走,居然還拿了人家的衣服,頓時臉一紅,呐呐:“我不是故意的,算了,既然你都道歉了,綠倚,都收起來吧。”

綠倚聽她這麼一說,趕緊將東西收起來,生怕晚了李黛黛再反悔。

朱吉勳一見李黛黛這個樣子,更是嗤之以鼻,說來說去就是想讓自己服軟嘛,看來這個村婦可真是不容小覷啊!

“既然你沒事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朱吉勳剛想要走,李黛黛忽然開口了:“那個,等一下。”

他納悶的轉過來:“有事?”

李黛黛滿臉緋紅,雙手攪著衣擺,十分不好意思,支支吾吾的問:“那個,你能不能給我一個牌子?”

“什麼牌子?”

“就是可以出宮去的。”李黛黛鼓足了勇氣:“我聽說,想要出宮門,得要皇帝親手寫的牌子。”

“你還要走?”朱吉勳的臉上雖然掛著笑,可那笑容絲毫不達眼底,聲音也有些了一絲冰冷:“不是都說好不生氣了?”

“不不不,你誤會了。”李黛黛連忙解釋:“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我也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老拿捏著別人的錯不放。”

“那你要這個做甚。”朱吉勳是真奇怪了:“宮裏不好嗎?”

這話把李黛黛問住了。

老實說,她一點都不喜歡皇宮,這個地方雖然金碧輝煌,雕梁畫棟,穿不進的綾羅綢緞,用不完的美味珍饈。可是卻跟一個大牢籠一般,讓人有些喘不過氣。

她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跟朱吉勳說真心話。

半響,她決定了,賭一把吧。

“綠倚,你先出去。”

李黛黛倒是沒有想到綠倚是太後的人,隻是單純的覺得自己的小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說吧。”

朱吉勳這會兒看李黛黛的眼神已經帶了鄙夷了,他覺得這個女人將別人都指使出去,沒準就是想孤男寡女,企圖染指自己呢。

他現在越看李黛黛越不對勁,感覺她的眼睛好像含著一波秋水,嘴唇也抹的太豔了些。

朱吉勳覺得喉頭有點幹燥,不自覺的清了清嗓子,渾身有些發燥。

“我知道,我一會兒跟你說的話,可能你覺得我有些不知廉恥,但是,我們那的人就是這樣,喜歡就是喜歡,不會藏著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