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黛黛說這些話的時候自己也有些委屈,本來嘛,山民淳樸,她跟張白圭的事就是兩小無猜,村子裏麵誰都知道她是張白圭的媳婦兒。怎麼身份變了一切都變了,特別是綠倚這幾天常常在耳邊念叨什麼“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或者

就是“公主以後切不要提那位公子之事了,這是犯了大忌。”

犯了什麼大忌李黛黛也不知道,但是她知道眼前這位少年雖然年幼,可身份是實打實的嚇死人——九五之尊。

所謂求人辦事,李黛黛還是很小心的說話的。

朱吉勳一聽這個,腦子就開始發脹,他已經能猜到接下來李黛黛想要說什麼了。

他雖然年幼,可是對於男女之事,也明白一些。這後宮之中隻有他一個是真正的男人,不是沒有女人想爬上龍床從此一躍而上變成金鳳凰。可一來他實在年幼,還沒有那方麵的本事,二來,太後的手腕強硬,那些女人挺多揩揩油,也不敢做些多過分的事。

“我。”李黛黛看著朱吉勳認真的臉,安慰自己,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她和張白圭原本就是真心相愛,若不是半路上殺出一個太後,現在她都在家中老老實實的繡嫁衣了。

朱吉勳看著她紅豔豔的嘴唇一張一合,耳忽然有些耳鳴,似乎什麼都聽不清楚了。隻能看到那張嬌豔欲滴的紅唇和貝殼一樣緊密編製的皓齒。

他覺得有種莫名的躁動,這種感覺是從前從未有過的,胸口緊的發疼,好似有什麼東西不停的在胸腔裏急速的跳動,呼吸也跟著急促起來。

他眼睜睜的看著李黛黛越走越近,近的似乎可以聞到她身上的幽香。奇怪,為何昨日沒有發現,原來她身上有一股近乎純淨的奶香,迷人的緊,恨不能狠狠的咬上一口。

娶她,似乎也不是想象中的難以接受嗬!

就在朱吉勳意亂情迷的時候,李黛黛終於硬著頭皮,將後麵的話說了出來。

“其實這種事情呢,在我們鄉下很尋常的。我和他也是真心相愛,原本我們都打算等他考完回來就成親的....”

等等!

這怎麼跟預想的劇情不太一樣?

朱吉勳納悶了:“你說他?他是誰?”

“他就是我剛剛說的啊。”李黛黛奇怪的看了朱吉勳一眼,這才恍然大悟:“啊,我忘記你還年幼了。”

也對,朱吉勳才十一歲,懂個啥。虧她剛剛前麵累累墜墜鋪墊那麼多,都白費了。

她整理了一下思路,重新開口:“我在家中原本有一個未婚夫的,他去參加春闈了,我們說好了等春闈結束回去就成親。可沒想到又遇上了入宮這檔子事,這不是他也在京城嘛,我們又好久沒見了,所以我想跟你求一個牌子,好讓我能出宮去找他。”

她的話,頓時跟一桶冰水潑在了朱吉勳身上一般。

那些旖旎的幻想,衝動的心思,瞬間被澆滅,他不可置信的看著李黛黛,眼神裏滿是憤怒。

李黛黛渾然不知,還自說自話:“你放心好了,我也不會在你家打擾你太久的,等他考完了,中不中的我們都要一起回家的。”

回去?

朱吉勳一時搞不清楚,她到底是心機太深,故意用這招來引自己注意她,還是當真有這麼個人。

看著李黛黛提起那人時的眼神,真摯而又幸福,朱吉勳覺得十分的礙眼。

算了,他不知道自己今天到底哪裏不對了。這種女人,還費勁來哄?大不了就讓她去跟母後告狀好了,不就是挨訓嘛,也好過自己來熱臉貼個冷屁股。

想到這,他嗖的一下子站起身,倒是嚇了李黛黛一跳。

“哼,朕不知道有什麼牌子,就算是有,也不會給你這種來曆不明的鄉下女人。”

他的口氣十分不善,李黛黛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呆呆的看著他,聽著他說完接下來的話:“你不是很會演戲嘛,放心,隻要你去母後麵前哭訴幾句,哀求幾聲,她一定會給你牌子的。到時候你是願意出去跟野男人相會,還是幹嘛的,都沒人管你。”

說罷,拂袖而去。

李黛黛望著他遠去的背影,這才回過神,氣的大罵:“我說你是不是腦子有毛病啊,一會兒一變,還是來拿我尋開心呢。虧我還以為你真是個好人,呸!比我們村裏的二賴子還壞呢!”

朱吉勳腳下一頓,他真想回過神衝上去掐死李黛黛,她到底把自己當什麼了。不過,良好的修養(你確定你有?)讓他忍住了,隻是加快了離去的腳步。

李黛黛的聲音倒是把綠倚給招來了。

“怎麼了?”綠倚見朱吉勳離去後,李黛黛又在屋裏罵,忍不住趕緊過來,一看,李黛黛正兩手叉腰,火冒三丈呢。

“鬼才知道呢。”她沒好氣:“你說這麼小的孩子,心思就這麼陰沉,將來娶老婆都難!”

綠倚見她這麼說,知道就是兩個小孩子鬥嘴,也笑了:“公主不知道,咱們陛下別看人小,可豔福卻不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