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黛黛看著朱吉勳,小心翼翼道:“哎,你沒事吧。”
本來也是,好端端的人,挨著罵,居然能開心成這個樣子,而且笑聲聽的人心裏就發毛。
“沒事,沒事。”朱吉勳終於停止了笑聲,可臉上還是忍不住,彎著一雙亮晶晶的眼睛:“李黛黛,咱們握手言和吧。”
他伸出手,橫在李黛黛的麵前。
倒是弄的李黛黛莫名其妙:“你是不是被打的傻了啊。咱們才剛剛吵完架呢。”
倒不是她小氣,是按照李黛黛對朱吉勳的認知,他應該來找自己再接著吵架或者挑刺,而不是握手言和。
“以前是朕誤會你了。”朱吉勳也夠坦誠:“以後咱們就是戰友了,並肩作戰。”
“什麼戰友,我怎麼越聽越糊塗啊!”
朱吉勳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他縮回手,清了清嗓子,才開口:“我一直以為,你是跟母後一條心,一心想要當皇後呢。”
“我瘋啦!”李黛黛白了他一眼:“放著好好的張白圭不嫁,嫁給你受虐?”
雖然道理是這裏,可是這麼說話,朱吉勳也覺得有點掛不住麵子:“那是你笨,你不知道當皇後有多好,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那可是一國之母呢,日後,能進入史書的。”
“我才不管死了之後的事情呢。”李黛黛毫不在意:“我隻在乎跟張白圭一起,至於別人想不想寫我們,怎麼寫我們,都跟我們沒關係。”
“哼,婦人之見。”
眼看著兩人又是意見不合,馬上就要一觸即發。
幸好朱吉勳還有理智尚存,馬上叫停:“咱們接著往下說,現在是來解決問題的,而不是吵架的。”
李黛黛冷著臉:“我跟你最大的問題就是咱們趕緊規劃好路線,以後你走東我就走西,你辰時起來我就亥時再出去,免得兩看生厭。”
“咳咳咳。”
朱吉勳很是狼狽,生為皇帝,這是他十一年的生命中,被嫌棄最狠的時刻。
“那個,你不是不想嫁給朕做皇後嘛,正好,朕也不想娶你,咱們都是被母後所逼,所以,為何不團結起來,一起想個辦法對抗她呢。”
本以為這句話一說,李黛黛一定會跟他化幹戈為玉帛,沒想到,她反而一挑眉,滿臉不信任。
“誰知道你是不是跟你娘串通好來騙我的。”對於他們的話,李黛黛現在是一個標點符號都不相信:“不過我警告你啊,你要是真敢娶我,我就死給你看!反正這輩子,我生是張白圭的人,死是他的鬼!”
“朕瘋啦!”這下換朱吉勳不淡定了:“朕放著好好的慕容嫣不要,來娶你這個村姑。若是以後史書上寫朕的皇後是一個大字不識,舉止粗魯的女人,後人會笑話死的!”
李黛黛眼一瞪,聲音立即高了幾分:“你說誰是村姑呢?你說誰舉止粗魯呢?”
眼看著又要吵起來。
“好了我了,是朕口誤!”朱吉勳舉手投降,按照這麼下去,看來談判永遠都無法達成。
若是可以,他真是想掐死李黛黛,一了百了,這樣禍根沒了,看太後還讓他娶誰去。
可偏偏不能!
他歎了一口氣:“咱們現在,都心平氣和一點,不然這件事情是沒有辦法解決的。”
李黛黛不說話,隻是扭著頭,不理他。
“你不是要嫁給張白龜麼。”朱吉勳覺得自己也應該說一個重量級的法寶,不然李黛黛不信任他。
“朕呢,也有自己想娶的女人。”在這一刻,他不在是一個皇帝,而是情犢初開的少年:“她叫慕容嫣,是朕的表姐,朕一直想迎娶她做朕的皇後。”
李黛黛的麵色有些鬆動,扭過頭看著他:“你說的,都是真的?”
“千真萬確!”朱吉勳舉起手,神色嚴肅:“朕對天發誓。”
誓言是不能隨便發的,李黛黛對於這個還是很相信。
見朱吉勳都發誓了,李黛黛也就鬆懈了。
“你也是被你娘,逼的?”
朱吉勳苦笑,指著自己的臉:“不然呢,你以為這是什麼?”
“這是你娘打的?”李黛黛驚呼,又忍不住搖頭:“你娘也太狠了吧。”
還有比準這個更狠的呢。
不過朱吉勳沒有說這些,而是言歸正傳:“現在好了,咱們都打開天窗說亮話,你不想嫁,我不想娶,以後咱們就是一條戰線上的朋友了。”
李黛黛跟看傻子一樣看著他:“我不嫁你不娶,這不就得了,幹嘛還弄得這麼複雜,你不是皇帝麼,直接下一個聖旨,把我許配給張白圭不就得了。也免得我還得在宮裏熬三年,一想起來就煩呢。”
朱吉勳五味雜陳:“當皇帝若是真跟你想的一樣就好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那是天上的神仙,皇帝也是凡人,既然是凡人,就不可能事事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