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來吧。”李黛黛伸手直接端起藥碗,一仰脖,然後苦的眼淚都要下來了。
“快吃個這個。”朱吉勳眼尖,看到桌子上有一疊蜜餞,端了過來,捏起一個喂到李黛黛嘴巴裏:“含在嘴巴裏能好很多。”
李黛黛嘴巴裏的苦味還沒消除,一下子又來了一個酸溜溜的東西,差點牙都要倒了。
“這,這個是什麼啊!”李黛黛呸的一下子吐了出來,捂著腮幫子:“哎喲喲,牙都倒了。”
“這是薑絲話梅,每次吃的時候隻能剪一小片下來。”綠倚看著這倆活寶,都快無奈了:“您怎麼給一口都吃進去了。”
李黛黛嘴巴裏這會兒都感覺酸的發澀,眼淚也終於流了下來,她捂著自己的腮幫子,恨恨的看著朱吉勳:“我哪裏知道,我現在都懷疑你是上天故意派來整我的了。”
朱吉勳心裏也是過意不去的很,呐呐:“我也是做好事,誰知道,嘿嘿,你別急,改明我讓人給你送一些甜點的蜜餞哈。”
“別!”李黛黛連連擺手,說話都有些費勁:“我算是看出來了,咱倆相克,你隻要別來,我這病估計三兩天就好了。”
朱吉勳被她說的也是沒脾氣,不過畢竟是自己有錯在先,隻有搓著手賠笑,又是哄又是騙的,終於讓李黛黛又展開了笑顏。
“哎!”李黛黛這會兒漱了口,感覺舒服多了,話也多了起來:“你到底打算什麼時候讓張白圭回來啊。”
“我今年可都十五了。”李黛黛指了指自己的頭發:“你看,都盤起發髻了,代表我已經成熟了,可以嫁人了。”
朱吉勳也習慣了李黛黛說話的直白方式,有心估計逗弄她:“這事你可記不得,你忘記他可是跟母後有賭約的,三年之內,他若是入不了閣,這婚事,可就不作數咯。”
李黛黛著急了:“所以我才問你,你打算什麼時候弄他回京入閣啊。”
“愛莫能助。”朱吉勳一攤手:“別的事,我或許還能幫你,這內閣之事,原本就是由幾位閣老批報上給母後,由她定奪。”
“啊!”李黛黛傻眼了:“你是皇帝還是她是皇帝啊,怎麼這事還得問她啊。問她,可不就是沒戲嘛。”
朱吉勳神色一暗,嘴角卻扯著笑:“沒辦法,朕明年才能親政嘛,這之前,國家大事都要經過母後的首肯。”
此時若是慕容嫣之流在場,定能聽出他話語中的落寞,可惜,他碰到的是感情小白李黛黛。
“完蛋了,明年,那不是賭約到期了。”
李黛黛一想到明年若是張白圭不能入閣,就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不行,咱們不能坐以待斃啊,得想個辦法才行。”
“我是想不出什麼辦法。”朱吉勳懶洋洋的往墊子上一靠,從桌子上拿了個蘋果,在衣服上擦了擦,哢的咬了一大口,一邊嚼一邊口齒不清的讚美:“恩,我發現一樣的東西,怎麼你這的就是比我那邊的好吃,是不是你買通內務府了,每次都把好東西挑你這來,次的給朕拿去了。”
李黛黛看他還有閑心在那打哈哈,氣的罵道:“你就美吧,明年要是輸了,你就得娶我,到時候,看你還笑的出來。”
“娶你?”朱吉勳看了李黛黛一眼,她身著月白中衣,頭上發髻鬆散,麵有潮紅可眼睛裏卻亮晶晶的,總是充滿了活力。
也不知怎的,鬼使神差的就說了句:“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話說完了,才如夢初醒,趕緊笑著圓回來:“朕是說,反正中宮又累管的事情又多,朕娶你,就當請了個管家回來。正好,我和嫣兒可以雙宿雙飛,不知道多美呢。”
“我呸!”李黛黛氣的很:“你就損吧,你就幸災樂禍吧,若是我真得嫁給你,做了什麼皇後,第一個就天天懲治你的嫣兒,讓你日日心疼。”
說罷,還不解氣,看見朱吉勳的腳放在地上,上去就是使勁一腳,踩的他嗷嗷叫喚。
“舒服了吧。”李黛黛看他痛苦,心裏這才舒坦一些:“陛下,您還娶不娶我做皇後哇!”
“不娶了不娶了。”朱吉勳疼的怪叫:“你快把腳鬆開!”
李黛黛這才鬆開腳,朱吉勳疼的腳都發麻了,他捂著腳,恨恨的看著眼前這個得意的小女人:“難怪孔聖人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連朕都敢打,你真是個悍婦!”
李黛黛一聽這個稱呼,揚起手,挑眉:“這兩年你是挨打挨的還不夠對吧,我也奇怪了,人家男人各個都是謙謙公子,怎麼你這個做皇帝的整天跟個鬥雞一樣,那嘴巴比王大媽的褲腰帶還鬆,嘮嘮叨叨。”
朱吉勳也無所謂了,反正這兩年他被李黛黛罵的臉皮也厚了。
他扮了個鬼臉:“等張白圭以後真娶了你,朕作為補償,一定要送幾個美妾給他,好好彌補一下。哎!不然,整天生活再水深火熱之中,可怎麼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