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人都稱讚慕容嫣有情有義,可惜攤上這麼一個姐姐,而站在涼亭外的眾人,也開始眾說紛紛,顧景之甚至想衝進來保護這個心地善良的女子。

而朱吉勳除了趕緊連哄帶騙的將慕容嫣抱起來,好生安慰,對曹沁就更是氣憤了。

“今天無論如何,朕都要給嫣兒一個交代。”他居高臨下,看著曹沁,神色冷漠:“朕以皇上的身份命令你,去給嫣兒磕頭賠不是。不然,就是抗旨不尊,你,還有你的家族,都要受株連。”

慕容嫣哭著勸不要,可朱吉勳看樣子時心意已決,一定要為心上人報仇雪恨。

連顧景之也在身後催促:“道歉而已,做錯了事情就要承擔錯誤。”

曹沁冷豔望著這一切,如同鬧劇一般。

外麵的人哭的哭,喊的喊,怒的怒,勸的勸,而她內心卻一片悲涼。

為什麼,她什麼都沒錯,為什麼還要讓她去道歉?

朱吉勳滿臉不耐煩的看著,看樣子已經快用盡最後一份耐心。

終於,曹沁開口了。

“君王之命,不敢不尊。”

此言一出,有幸災樂禍的,有知道實情惋惜的,更多的是釋然。

慕容嫣隱藏在朱吉勳身後的笑容十分得意,她看著曹沁,曹沁也看懂了她的眼神。

你再牛又如何,還不是要給我磕頭認錯。

“隻不過。”

曹沁話鋒一轉:“我自出生以來,不管是在家中讀史書典故,還是西席傳授學業。隻知道跪天跪地跪雙親,卻沒人教過我跪一個不知廉恥的賤人。”

“你!”慕容嫣沒想到她在陛下麵前也敢造次,氣的一下子失態,幸好這會兒大家都被曹沁給震驚了,沒人注意到她這邊的小插曲。

“今日,若是我當真跪了,那才是對不起我曹家,對不起我娘親,更對不起我自己。”

曹沁看著一臉怒色的朱吉勳,鄭重其事:“曹沁惹怒君王,罪該萬死,可一人犯下的錯,希望陛下聖明,不要遷怒無辜家人。”

說罷,忽然向右邊的石柱上衝去。

眼看就要血濺當場。

可意料之中的痛並沒有傳來,倒是聽到一個熟悉的“哎喲!”聲。

曹沁也撞的腦袋有些發懵,一抬頭,就看到了一個眉目清秀,可滿臉痛苦的姑娘站在麵前。

李黛黛苦著一張臉:“小白花,你這條命我已經救了第二次了。”

說罷,痛苦不堪的對朱吉勳招了招手:“快過來給我找禦醫,這丫頭,是不是練過鐵頭功啊。”

朱吉勳沒想到半路上殺出個李黛黛,不禁又氣又急:“你說你,好端端的,你站那幹嘛啊。”

“廢話!”李黛黛疼的眼淚都下來,還不肯示弱,朱吉勳吼她,她就更凶的吼回去:“為了救她我在床上躺了一個月,連個謝字都沒聽到就要尋短見,我虧不虧啊。”

“行了行了,你別說話了。”朱吉勳看她臉色發白,也是心裏發慌,連忙上去,一把就把她抱了起來:“禦醫都在旁邊營帳裏,我現在就帶你去。”

抬腳就要往外走,李黛黛奮力從他懷中掙脫出自己的腦袋,吩咐:“你們,把人給我看緊了,小白花,你等我好了,再跟你說。”

說罷,真正的昏厥了。

朱吉勳一見這個模樣,嚇的頓時六神無主,聲音都有些發抖:“李黛黛,李黛黛!”

可惜,李黛黛已經昏死過去了。

“你們把曹沁給我看牢了!”朱吉勳是徹底發怒了,跟一頭暴走的雄獅一樣,抱著李黛黛,三步並兩步,快速的往營帳跑去。

慕容嫣看著遠去的朱吉勳,恨得牙齒都要咬碎了。

第二次,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她現在可以確定了,朱吉勳的心,已經被李黛黛給吸引了。

這個賤人!!!

“慕容姑娘,你沒事吧。”

慕容嫣怒火中燒,卻在下一刻,對上顧景之關懷的眸子時,換上了一副眼淚朦朧的模樣。

她輕輕的搖了搖頭,對這個儀表堂堂的貴公子道:“謝公子關心,我隻是擔心陛下會不會責罰姐姐。”

曹沁冷眼看著這一對狗男女,心想回去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告訴母親,一定要解除跟這個憐香惜玉的公子哥的婚約。

隻要,她還能回得去。

卻說營帳裏,禦醫和幾個文官正在說笑打趣,忽然間簾幕拉開,再一看,朱吉勳抱著一個人,氣喘籲籲的站在眼前。

“陛下萬歲萬......”

“快過來給瞧瞧,到底是怎麼了?”朱吉勳粗暴的打斷他們:“剛剛一下子昏過去了,怎麼都叫不醒。”

其中一個太醫眼尖,一下子瞧見了是公主,趕緊畢恭畢敬的指著床榻:“陛下把公主放到床上,讓微臣診治。”

朱吉勳趕緊把李黛黛給放下,剛一放下,還沒喘口氣,就聽見一個太監慌亂的聲音。

“陛下,您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