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一孕傻三年,姐姐居然連個話都聽不懂了。”雲湘噗嗤一笑,得意洋洋道:“如今張長大可是從當初威風赫赫的將軍,變成了如今的階下囚,不知道姐姐是何感想啊。”

雲氏兩姐妹,別看雲湘是姐姐,可腦子愚笨,性子又蠢,估計平時就沒少得罪人。

從前仗著西北軍,她們不敢得罪李黛黛,可現在不一樣了。

誰能想到,救了陛下的張白圭反而被關了起來,據說現在消息封鎖的很嚴,音訊全無。劇情一下子翻轉,她們還有一個雲氏龐大的背景,而李黛黛,卻什麼都不是了。

這次來挑釁,也是雲嵐默許的,畢竟她心中對張白圭的執念,隻多不少。卻沒想到敗給了一個農家女,估計早恨李黛黛入骨了。

李黛黛已經白了臉,懷中的小葡萄還在咯咯笑著,胖乎乎的小手就去抓娘親的臉。

“你們胡說八道什麼!”綠倚一下子衝了出來,氣急了:“給我滾,這裏不歡迎你們。”

雲氏兩姐妹來的目的一是惡心一下李黛黛,二是想著順便討好雲嵐,沒想到被一個丫鬟給攆了,頓時臉上無光,冷著一張臉:“你是個什麼東西,你主子還沒開口,哪有你說話的份兒。”

綠倚跟茶壺一樣,插著腰:“我是你姑奶奶,快滾快滾,不然我就叫人來攆人了。”

雲湘氣的直哆嗦,還是雲夢上前道:“姑娘這樣的行為,也不怕辱沒了張家的門風。”

雖然人家現在孤兒寡母,可名義上也是張白圭的人,她們過過嘴癮還行,真動手,絕對是自己吃虧。

李黛黛冷哼:“要說辱沒這點,您二位都不怕,我怕什麼。”

然後,厲聲道:“送客,告訴門房,以後再有人來,通報一聲,免得什麼阿貓阿狗都往進來放。”

“你!”雲湘氣的臉紅脖子粗:“叫你一聲姑娘,是看得起你,瞧瞧你這個模樣,孩子都生了,連個通房的名分都沒有,看來,也不過如此。對你客氣是我們有涵養,別不識抬舉。”

“哦?”李黛黛冷冷道:“既然姑娘的理解非同凡人,那我也送姑娘一份回禮。”

說罷,對綠倚道:“趕出去!”

綠倚正嘔著氣呢,一聽這個,怎麼不高興,跑出去門外拿了大掃把就進來往兩人腳前掃,一邊掃一邊道:“哪來的垃圾,晦氣,晦氣!”

“你!”

畢竟是十八歲的姑娘,又能隱忍在哪裏去,雲夢也有些漲紅了臉,丟下一句:“還請姐姐多多管教家裏的下人,以免以後惹禍上身。”

說罷,兩人就忙不迭的跑出去了,生怕被綠倚的掃帚給掃到了。

兩人出去後,綠倚氣的一手拿掃帚一周叉腰,望著兩人的背影:“呸!還什麼大家閨秀呢,真是不要臉,下回我見一次打一次。”

轉過來時,卻看到李黛黛滿臉的淚水。

“小姐,小姐。”綠倚急了:“您現在剛出月子,還得靜養呢,這玩意落下什麼毛病可如何是好啊。”

說著趕緊拿帕子來擦。

“綠倚。”李黛黛搖頭:“他出事了。”

“那兩個浪蹄子說的話,怎麼能當真呢。”綠倚連忙勸:“小姐放寬了心,張大人肯定沒事的。”

“不。”李黛黛搖頭,麵色蒼白,眼中盡是悲憫:“他的書信已經斷了三天了。”

“沒準是路上出了什麼事給耽擱了,小姐,可千萬不能往壞處想啊。”

綠倚這話說的自己都沒底,想著雲氏兩姐妹不可能空穴來風,肯定是有了什麼傳言。

這麼一想,就有心出去打探,可如今,還是先哄好李黛黛再說。

好不容易哄後了,她沉沉的睡去,李黛黛趕緊出去,叫了一個小廝:“快去打聽打聽,如今戰事如何,張大人為何遲遲沒有消息。”

那小廝趕緊出去,綠倚的心頭就跟壓了一塊大石頭一樣。

老天保佑,保佑張大人千萬不要出事。

李黛黛醒了之後,人有些呆,隻是小葡萄一抓她,她就望著哭,綠倚怕她這麼哭壞了眼,隻有先抱了小葡萄去奶娘那,自己這邊勸著。

傍晚,打探消息的就回來了。

聽完之後,綠倚感覺天旋地轉,腳下一軟,差點倒了下去。

原來張白圭帶著西北軍勢如破竹,救出了帝後,可不知怎的,居然說張白圭刺傷了陛下,如今陛下臥病在床,生死未卜,而張白圭也打入了天牢,隨時可能有性命之憂。

綠倚都快哭了,自家小姐的命怎麼這麼慘。

她收拾好心情進了屋,李黛黛還坐在那,手裏摸索著一塊兒玉簪。

那是張白圭親手雕刻的,簪子隻好了一半,就起兵了,說回來的時候一定雕刻好了送她。

可如今。

“小姐,天色已晚,您休息吧。”

李黛黛沒有說話,好一會兒,才低低開口:“綠倚,把你打探的消息告訴我吧。”

綠倚手一滑,杯子碰撞,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她連忙掩飾去內心的慌亂:“小姐說的什麼話,我打探什麼,我一天都在宅子裏麵哪都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