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本事,還需要去外麵打探嗎?”李黛黛轉過頭,看著她:“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燭光下,她的眼睛微微紅腫,目光中帶著哀求。
綠倚心中歎了一口氣。
罷了罷了,這件事,左右都是瞞不過去的,告訴了她,也好早日有個商量。
綠倚斟酌著話,小心翼翼的把打聽來的事情告訴了李黛黛,隻不過生死未卜這種話還是免去了。
饒是如此,李黛黛的臉色還是白的可怕。
“小姐不用擔憂,我覺得這裏麵肯定有隱情。”綠倚道:“張將軍是去救陛下的,怎麼可能刺傷了陛下,。”
“我知道了。”李黛黛木然開口:“你先下去吧,讓我一個人好好靜靜。”
綠倚憂心的推了出去,至於裏麵的人一夜未眠,她也跟著提著心呢。
第二天一早,又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由於門房被叮囑了,所以雲嵐被拒之門外,隻不過還是來跟綠倚通報了一聲。
綠倚現在聽到雲家人就煩,況且還是曾經糾纏過張白圭的,頓時心中就不舒服,怕來給小姐添堵,直接:“不見,攆了吧。”
張白圭走的時候給留下了一隻精銳的部隊,護著這個宅子,所以隻要裏麵的人不開口,是沒人敢擅自硬闖的。
“讓她進來!”
屋裏裏麵的聲音忽然傳出,綠倚一愣,猶豫道:“雲家的人進來無外乎又是說些氣您的話,您又何必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
李黛黛雖說平日裏麵不問世事,可也並非就是個蠢笨之人。
雲嵐是何人,那可是雲家那個老狐狸立為未來家主的女人,豈可跟雲湘雲夢那兩個蠢東西一概而論?她既然是來,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相告。
不過,她也不會忘記曾經的紅衣少女,癡癡的望著張白圭的眼神。
李黛黛垂下眼簾,厲聲道:“請雲姑娘廳裏候著,我馬上就來。”
李黛黛有一陣子沒收拾了,照著菱花銅鏡,裏麵的婦人依舊是麵容嬌好,就是多了一些豐腴,眉眼處多了幾分的溫婉。
挑了一套並不出挑的鵝黃色衣裙,又選了一套珍珠的發釵耳環,更是相得益彰。
到了廳裏,看見雲嵐已經在那裏坐著等候了。
她端著茶碗,微微的撇去浮沫,淺啜之後,細細品嚐,眉眼舒展,很是悠閑。
李黛黛頓了頓,走進去,輕笑:“原來是雲姑娘,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雲嵐一聽,頓時放下茶碗,站起來也跟著笑:“是雲某不請自來,擾了姑娘的清靜,還請恕罪。”
她用的姑娘,而非夫人。
雖說兩人並未成親,可是孩子都有了這個事她不相信雲嵐不知道。
“夫君不在家中,隻有我母女,實在不便宴請,還請雲姑娘恕罪。”
“哪裏哪裏。”雲嵐忙到:“倒是我早早的就備上了一分禮,想快些送來。”
說罷,從懷中掏出一個檀香木雕刻的盒子,雙手奉上:“小小禮物,不成敬意。”
李黛黛微微一笑,命綠倚接了過來。
“我代小女謝謝雲姑娘的贈禮了。”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十分客套,哪裏看的出來是宿敵。
李黛黛心中摸不清楚雲嵐所謂如何,有些焦急,可輸人不輸陣,捧著一杯香茗裝著神秘莫測的微笑。而雲嵐麵上帶笑,風輕雲淡,可心裏也是急為何對方還不發問。
扯東扯西之後,便再無話交談。
最終,還是綠倚這邊給力。
“小姐,您剛出月子,郎中說還是多休息的好。”
李黛黛這才恍然大悟,連忙放下杯盞就要站起身來:“實在對不住了,改日等我身子好一些,再請雲姑娘來好好坐坐。”
雲嵐見她要走,也急了,忙站起身:“其實雲嵐這次來,是有事要跟姑娘相商。”
“哦?”她微微轉身:“不知姑娘所為何事?”
“我說的事,也是姑娘擔憂之事。”雲嵐笑了:“我知姑娘大抵從心底不喜歡我,其實我對姑娘也一樣。可誰叫我們愛上了同一個男人。我雲嵐願意為他付出一切,就是不知姑娘,是否也一樣?”
雲嵐這話說的毫不客氣,又有些咄咄逼人。
若是李黛黛說不願意,那就是不愛張白圭。若是說願意,就正中了她意。
一時間,李黛黛無言,雲嵐心中得意的很。
正高興呢,就見她回過頭,嫣然一笑。
李黛黛原本就長得極美,身形有些消瘦。如今圓潤幾分,倒是顯得更多了幾分的柔美媚態。饒是雲嵐一女子,也被這笑容閃的有些眼暈。
她嫣然一笑,聲音卻冰冷無比:“正因為我愛他,所以才知道他的心,若是我做了不合他心意的事,隻怕比他失去生命還要難過。我們經曆了許多,雲姑娘是外人,自然不能夠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