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他確實很有耐心,將她柔軟順滑的長髮纏在手指間,溫和的風絲絲縷縷地吹過來。他技術很嫻熟,她感覺很愜意。白潤澤,你為多少個前女友服務過才練就了這麼好的功夫,每次她都有這麼問的衝動。

短短的頭髮,幾分鐘便搞定,白潤澤放下吹風機,意猶未盡:「這位美女,您還需要什麼服務?本人願意竭盡全力為您服務。」

李澄澄白了他一眼:「這位先生,我希望你馬上從我眼前消失。」

白潤澤癟了癟嘴:「李澄澄,你這是過河拆橋。」

李澄澄不理他,起身上了床,拿起床頭上的書看了起來。

「澄兒,」白潤澤將書合上,「我們聊會兒天吧。」

「天天在一起,有什麼好聊的。」李澄澄躺下合上眼,揉了揉眼眶,今天吃的有些多,明天一定要少吃一些。

「隨便聊點兒。」白潤澤掀開她的被子想鑽進去。

「別進我被窩,」李澄澄推他出去,「我身上不舒服。」

「你就沒有幾天舒服的時候。」白潤澤隔著被子摟緊她,雖然笑嘻嘻的模樣,開玩笑的語氣,李澄澄聽了他的話還是有些不自在,隔著被踹了他一腳:「白潤澤,你什麼意思啊?」

「沒有什麼意思。」一邊說著他的手像一條滑滑的泥鰍一般滑進她的兩腿間。

「沒有騙你吧。」李澄澄把他的手拽出來,沒有好氣地說道。

「可是明明還有兩天的。」白潤澤掐著手指計算著,「澄兒,我們家是不是該有一條小魚兒了?」

「我還沒準備好啊。」李澄澄打了一個嗬欠,關了床頭燈,「睡覺吧,明天還得上班呢。」

「這還用準備什麼?」白潤澤將她的手放在嘴邊輕輕吸啜著,她的手背涼涼的,貼在臉上很舒服。「你有沃田,我有良種,趁著月黑風高多多耕耘就行了。」

「別鬧,我要睡覺。」李澄澄一用力抽出手來。

「澄兒,就你假正經,我們在那件事上不是挺和諧的?」說著白潤澤的嘴又佔領了製高點。

「白潤澤,你這個臭流氓。」夜色中李澄澄的臉一熱,白潤澤喝了酒在她麵前口無遮攔,雖然兩個人結婚四年多了,聽的次數也不少,但是這麼直白的,李澄澄還是有些不習慣。

白潤澤沒有說話,隻是用唇輕輕吻著她的每根手指,漸漸地,耳邊傳來她均勻綿長的呼吸,白潤澤不禁苦笑,這個丫頭真是能吃能睡,沒心沒肺。

黑暗中,他側過臉凝視著已經安睡中的李澄澄,夜色裡,睡夢中的她很恬靜,沒有了醒著時的張牙舞爪,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臉,細膩潤滑。她明明就在他身邊,看得見摸得著,可為什麼他總感覺像是霧裡看花,水中望月?為什麼他總感覺他努力付出的一顆真心換來的卻是她的毫不在意?

如果說潘華奇是一個不定性的孩子,唐繼闖是一個內斂不露情感的冰山,白潤澤自認為是一個很穩重的人,幾年商場上的歷練,讓他喜怒不形於色,即使在私底下他也不是一個尖銳的人,但是偏偏李澄澄這女人,總是惹得他不能自已。

李澄澄明明是一個很單純的女孩,但是,卻又讓他捉摸不透。她不喜歡參加應酬,但是每次和他參加聚會,總是能左右逢源,表現得體,她不喜歡他的兄弟們的生活方式,但是卻和他們打成一片,就連冰山唐繼闖喝醉之後都說:「潤澤,李澄澄是一個不錯的女孩,你可要好好珍惜。」潘華奇更揚言把她作為女朋友的標尺。

可是於他,她就是一眼深潭,透明澄澈,卻是幽暗深邃,似乎他卻從來沒看清過她的心。聽著她平穩有律的呼吸聲,白潤澤竟有一些嫉妒,不,是小小的是惱怒,她怎麼可以睡得這麼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