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莫憂愁傳授武藝的司蓮華成了教中長老後,第一件事兒便是將當年那些個殘殺她家人的匪人碎屍萬段,自那以後便一心一意隻為邪王莫憂愁做事。

那個生性高傲的胡安生並不是什麼善茬,他主張南侵、主張將教會勢力向南擴張,若真能成事,占據南方肥沃土地的邪王教自是可以擺脫沙漠困苦,不論長遠亦或眼下皆是大有裨益,隻是可曾想過那位坐鎮南都蘇城“花紅柳綠”樓主之位的柳紅嫣絕不是紙糊的老虎,可會當真容忍邪王教對她造成威脅?

胡安生死在那位名為陳小咩的“花紅柳綠”逃犯手中其實死有餘辜,指不定所謂“逃犯”不過是一個幌子,乃是要與這位暗中身為柳紅嫣心腹的女子撇清關係——那位有本事殺死胡安生、能夠擋下八百鐵騎、還練就一身詭異武功撕碎巫馬都的陳小咩,豈能是尋常人?傳言柳紅嫣手下四大丫鬟皆是年幼便武藝登頂的奇人,其中以“金縷”行蹤最是詭秘,這位本領通天的陳小咩多半便是“金縷”無疑!

於沙海中行進的馬車上,正自低首猜測間,司蓮華眉心忽而撫上了一觸冰冷,抬眼瞧去正坐司蓮華對麵,一位相貌無比平庸的女子婦人正向她溫柔微笑。

“夫人。”◇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司蓮華笑著握住婦人手掌,婦人將嘴兒一噘好似年少女孩,風韻猶存非但不覺做作反倒還讓人瞧著打從心底覺得可愛,橫眉瞪眼故作嗔怒道:“我剛才在講些什麼,你可聽了?”

神遊萬裏的司蓮華笑容尷尬,老實答道:“回稟夫人,屬下剛才在思念少主,想到此去能為少主報仇,屬下……”

被喚作“夫人”的女子伸掌止住司蓮華話頭:“你叫我什麼?”

“夫……”“人”字尚未出口,瞧著婦人神色不善,司蓮華立刻改口:“小桐姐……”

名為沈小桐,同樣也是邪王莫憂愁妻子的婦人莞爾一笑,握緊司蓮華手掌言語真摯:“蓮妹真好,我家夫君怎就這般沒眼光,竟未將妹子收納做妾?”

司蓮華輕輕搖頭:“教主心中隻有小桐一人,小桐大可不必疑心。”

沈小桐臉孔怒紅,起身狠狠坐到司蓮華腿上,親密無間的枕著司蓮華身子,低頭嘟囔道:“我豈是在出言譏諷?我是真想將蓮妹當作自家親妹子。”

司蓮華伸手摟住沈小桐身子,沈小桐腦袋後靠,湊在司蓮華耳邊笑道:“蓮妹不必再考慮安生的事兒了,安生生死皆是他自己的命,那位陳小咩既能殺了安生自也是有本事的人,我們此去大可不用這麼著急,便由著報仇心切的巫馬回先行送死,螳螂捕蟬尚且有黃雀在後,可務必小心那位本領通天的陳小咩再有什麼鬼蜮伎倆。”

司蓮華輕輕點頭:“都聽小桐的,司蓮華這後半生隻聽兩個人的話,教主與夫人,日後多半還要再加上一位‘小小桐’……”

說著,司蓮華手掌小心覆在沈小桐肚腹,感受著沈小桐肚中一點一點的生命躍動,嫵媚臉容顯得無比溫柔。

沈小桐一吻司蓮華耳垂,忍不住笑道:“什麼‘小小桐’?這孩子叫‘善柔’,司蓮華的‘善’、司蓮華的‘柔’。”

司蓮華愣愣道:“我的名中可沒有這兩個字。”

沈小桐食指在司蓮華心口畫圈:“可是這裏有。”

哪怕是司蓮華,此刻都不禁通紅了麵頰,低垂下腦袋不敢再有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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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小咩口中咬著一根枯黃幹草,咀嚼其中微乎及微的可憐水分,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