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禪方丈對於卿卿巫醫這麼一個沒規沒矩的家夥,當然也是無可奈何。
卿卿巫醫一路慌慌張張地來到般若國王和爵亟皇後的寢宮。般若國王和爵亟皇後兩人正守在丫兒的跟前。丫兒躺在繡榻上,象是熟睡了一般。卿卿巫醫人還沒有到,聲音就先到了:“般若國王,麻煩了!麻煩了!”
般若國王聽到卿卿巫醫咋咋呼呼的喊聲,以為又出了什麼大事,急忙站起來。卿卿巫醫已經走進來了。般若國王道:“卿卿巫醫,你怎麼越來越不懂規矩了。”
卿卿巫醫也意識到自己進得太冒失了,就說:“我這也不是著急嗎?”
般若國王道:“什麼事用得著這麼著急?”
般若國王道:“從峨眉山的金頂寺來了一個老和尚,他要帶紫水國的太子走。”
般若國王覺得有些蹊蹺,就說:“紫水國的太子和老和尚有什麼瓜葛?”
卿卿巫醫道:“誰知道?我早就說把這個太子留在天坑國是個禍根。怎麼樣?事情一樁接一樁的來了吧?”
般若國王道:“卿卿巫醫,你說這話是否有點草率了些?”
卿卿巫醫噎了一下,又說:“我是說這個和尚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我已經有一百來年和他不曾打過交道了。這次他千裏迢迢地為紫水國的太子而來,我怕是來者不善啊!”
般若國王道:“現在和尚在何處?”
卿卿巫醫道:“在我的煉丹洞內。”
般若國王道:“帶我去見他。”
卿卿巫醫遲疑地說:“你真的要去見他?”
般若國王道:“既然是金頂寺來的和尚,必是一位有道的高僧,千裏迢迢而來,我豈有怠慢不見的道理?”
卿卿巫醫無話可說,道:“那好吧,你去給他一個說法吧。省得老和尚在我那兒賴著不走。”
卿卿巫醫帶著般若國王來到煉丹洞,進得洞內,般若國王就見一老一少兩個和尚正坐在火光搖曳的煉丹爐前。雪禪方丈似乎一直在看著洞口,一見卿卿巫醫領著一個帶著金麵具的人進來,就知道來人是天坑國的般若國王無疑了。首先起身,雙手合十地唱了一聲“阿彌佗佛”道:“施主可是般若國王。”
般若國王回了佛號道:“回高僧的話,我正是般若國王。”
卿卿巫醫此刻已經站在一邊冷眼旁觀了。
雪禪方丈倒不轉彎抹角,直截了當地說:“老納此次前來貴國,乃是尋訪紫水國的太子,老納受人之托,要帶他回去。”
般若國王道:“回高僧的話。紫水國的太子的確是在我們天坑國內,但不知高僧是受誰人之托前來帶他回去?”
雪禪方丈道:“阿彌佗佛!此乃天機,老納不可妄言。隻是那紫水國的太子已非凡物,若留在你們天坑國,必將給你們天坑國帶來極大的隱患。所以還請般若國王將他交與老納。老納也好給他一個好的去處。”
借著煉丹爐內半明不暗的爐火,般若國王審視了雪禪方丈半響,般若國王感覺雪禪方丈看似慈眉善目的麵孔後隱隱約約透露出一股煞氣。般若國王暗自奇怪起來。作為有道高僧,所到之處,周圍應該祥和之氣充盈才對,怎麼此刻的煉丹洞內卻隱隱約約透露出一股清冷蕭刹之氣呢?般若國王覺得有點不大對勁兒。
於是般若國王說道:“高僧善意的諫言,我般若國王理應心受才是。隻是這紫水國的太子同樣乃是我天坑國的貴客,我怎可隨便將他交與高僧呢?”
雪禪方丈又一聲“阿彌佗佛”道:“看來般若國王還是執迷其中啊!昨日天坑國內遭此劫難,難道般若國王陛下還沒有一絲警醒嗎?佛語雲:因果相隨,終有報應。這簡單的因果之間,難道還要老納來點化般若國王陛下嗎?”
在雪禪方丈說話的同時,般若國王對其越加明察秋毫地暗中仔細觀察。突然,般若國王從雪禪方丈慈眉順目的眼睛裏看見了一絲飄浮的眼神一閃即逝,般若國王的某根神經被觸動了一下!這一絲飄浮的眼神絕不可能從一個有上百年修為的有道高僧的眼神裏流露出來。盡管雪禪方丈眼睛裏的那束眼神稍縱即逝,但卻被般敏銳的若國王準確地捕捉到了。般若國王的神經高度警覺起來。
於是般若國王又道:“請高僧恕我般若國王愚鈍,還請高僧點化一二。”
般若國王的話讓雪禪方丈沉吟了半響,又一聲阿彌佗佛道:“看來般若國王對老納的勸教依舊無動於衷。看來老納我所修佛法將若明月浸水,清輝空盈了。老納就此告辭。阿——彌——佗——佛——”雪禪方丈說罷帶著小和尚轉身便退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