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龜和碧落進入的這個神秘的山澗其實離天坑國並不算遙遠。隻是這崇山峻嶺間的相互陌生不是由真實的距離形成的,而是在原始的層層阻隔間自然而然形成的。若不是隱靈太歲的暗中指引,烈山也根本不知道在距離這個山澗並不算遙遠的地方有一個天坑國的存在,也不會知道她和她的兒子秘密設立的一個大本營離天坑國的距離如此之近。
世間萬象有時就是這麼奇怪,真實的距離不是存在於現實的空間裏,而是存在於彼此隔閡的陌生中。
烈山和她的兒子之所以要選擇這個神秘山澗作為大本營,是因為她兒子的龐大的地底世界一旦打造完成,這個山澗便是一個最佳的出口。這個神秘的山澗居於連綿不絕的崇山峻嶺之中,遠離喧囂的塵世,外間是絕不可能有人會涉足其間的。所以它的隱蔽性非常的好。
烈山的兒子還給這個原始的深澗取了一個極富情趣的名字,叫——流雲澗。之所以會取這麼一個名字,靈感完全來自於那萬丈絕壁上的一道飛水瀑布,隻見那道大水從九天傾落之時,於半空之中如雲似霧地飛瀉而下,其狀若流雲形若朝霧,七色彩虹懸浮其間,端的是美妙無比。
烈山已經來到了那道飛水瀑布之前。看著聲勢浩大的這一澗大水從九天飛瀉而落的架勢,內心也不由生出一絲渺小感。
烈山突然飛身而起,朝這一澗大水形成的水幕穿越而去。穿過這道聲勢浩大的水幕,另一重天地便出現在眼前。那外間喧囂無比的世界背後,居然隱藏著的是一個平靜神秘的世界。一個巨大的水洞的入口隱藏在這道水幕的後麵。
在洞口平靜的水麵上,泊著一艘用一段巨木鑿掘的獨木小舟。烈山解纜上到小舟上,揮漿向洞口深處劃去。烈山對洞裏的一切顯然了如指掌。
在一個描龍繡鳳的金絲軟榻之上,一個相貌極其儒雅英俊的男子正斜倚在上麵。他的眉宇隱隱間透露出一種陰鬱之氣。這是一個外表英俊但卻滿懷心事的男人。這個男人便是烈山的弟子——傳惠。
傳惠從靈鴉皇後的靈鴉宮剛回來不久。每次他從一個秘密的地下通道去到靈鴉宮裏回來,都有一種身疲力伐的感覺。怎麼會沒有這樣的感覺呢?麵對一個欲壑難填的女人,誰和她一旦沾上了,都會有身體被掏空的感覺。傳惠又是害怕去靈鴉宮,有時又渴望去靈鴉宮。
傳惠的骨子裏是一個縱情聲色貪得無厭的男人。他喜歡體會那種把女人把玩於股掌間的感覺。這種感覺可以極大的滿足他內心裏的那種優越感。他從骨子裏覺得自己是天底下絕無僅有的美男子。天底下沒有一個賞心悅目的女人見了他不會芳心乍動一見傾心的。在他的內心深處,有著普通男人沒有的優越感。這種優越感使他養成了孤傲但絕非清高的本性。相反,這種病態的本性使他一直處在不斷征服女人的欲望中。隻要他看上的女人,他總會想方設法地去親近,直至被他徹底征服。在一次又一次的征服中,他的欲望他的虛榮心都獲得了極大的滿足。私欲一旦不予節製,就會無限的膨脹,直至最終失去控製地惡化!傳惠現在就是這樣,就連他自己也覺得有時很難控製他自己了。
譬如他和靈鴉皇後的那種關係。他也非常聰明地意識到,和這樣一個充滿心計極難駕馭的女人在一起,隨時都有被生吞活剝的可能。這是一個骨子裏具有極大魔性的女人!可是自從和這樣的女人苟合過了一次之後,便有了一種魔力讓他無法抗拒。
傳惠憑著他風流瀟灑儒雅英俊的相貌,在脂粉堆裏完全可以說是閱人無數而且進退自如,而象靈鴉皇後這樣獨具魅力的女人,傳惠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魅力究竟是什麼?傳惠一直沒有把它弄明白。傳惠有一種陷入了一場巨大的危險和巨大的誘惑中的漩渦中不能自拔的感覺。
傳惠一直對自己控製女人的能力相當自信。那完全是一種把女人玩於股掌之間收放自如的自信。而麵對靈鴉皇後,他對自己的這種自信漸漸開始產生的懷疑。越是懷疑他就越是要去證實,越是要去證實,靈鴉皇後對他的誘惑力也就越大。傳惠已經陷入了一種可怕的怪圈中,但是他卻渾然不知。他真的是一個自負而且孤傲的男人,他覺得天下應該沒有不聽從他擺布的女人,靈鴉皇後也不例外。就是這樣的自負和孤傲,傳惠便會自己為自己種下的惡果買單,並且付出代價。天底下沒有誰是誰的玩物!
臥於金絲龍鳳榻上的傳惠現在依舊在考慮著這樣的一個問題:為什麼靈鴉皇後這個女人會讓他產生如此不確定的感覺?
這時他竟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冷露。那個溫順柔和貌若出水芙蓉般的女子。冷露清純脫俗的影子完全是在不經意間闖入傳惠的腦子裏的。這樣冷露和靈鴉皇後兩個女人就在傳惠的腦海裏交疊浮想。傳惠在意識裏不由自主作著抉擇,作著選擇。可是對一個貪婪成性的人來講,抉擇和選擇根本是無從談起的,甚至完全就是在自尋煩惱!
所以現在的傳惠非常煩惱。
他想起了冷露,想起了冷露在浣花澗裏和他一起生活的點點滴滴,想起了冷露對他的百依百順,想起了冷露對他的千嬌百媚,想起了冷露對他的好。他甚至開始在內心裏無限地愧疚起來。這偶爾的愧疚居然也讓他的眼睛裏溢出了淚水。他是真的開始懷念起冷露了。他甚至有了一種去找冷露的衝動,但是這種衝動隻是很短暫的。因為他確實沒有勇氣再去麵對冷露了。他知道隻要他回到冷露身邊,冷露依舊會一如既往地接受他。冷露是一個心裏幹淨得就像一張白紙的女子,在她的心中依舊隻有他傳惠的位置。他知道。可是他終於還是氣餒了。確切地說,他終於還是在良知深處反省出了一丁點懦弱。這種懦弱便是他再也沒有勇氣去麵對冷露。他知道即使他回到冷露身邊,最終的結果依舊是對冷露的再一次的傷害。因為他的心確實已經不再冷露的身上了。他貪婪的本性由於他的放縱而徹底失控了!
但冷露的確是他真心實意愛過的一個女子!
傳惠愛靈鴉皇後嗎?傳惠非常清醒地知道自己是不會愛上靈鴉皇後的。可是他對靈鴉皇後卻是那麼的迷戀。這種迷戀其實就是他深陷其中不能自拔的主要原因。特別是和靈鴉皇後**的過程中,靈鴉皇後的放縱,靈鴉皇後的**,那種高潮迭起的扭曲和顫動,那種歇斯底裏的嚎叫和細若遊絲的呻吟。酣暢淋漓的體驗每次都會讓他的身心百骸徹底打開,讓他在巔峰的狀態突然體驗直線墜落的快感。為了體驗到這種快感,他把所有的缺陷都在女人的眼底暴露無疑。
正因為有了這種徹底的暴露,他才隱隱間覺得他其實一刻也沒有駕馭住靈鴉皇後這個女人,反而是女人在無形中駕馭了他。就如同他一時衝動,居然把上萬的銀甲部隊神不知鬼不覺駐進了靈鴉宮內。雖然往靈鴉宮內進駐銀甲部隊也有他不可告人的企圖,可是這樣的企圖讓他更加感到勝負的不可預測性。因為靈鴉皇後的確是一個太難以把握的女人。就連和她在苟合的過程中,在兩人一起達到巔峰對決的瞬間,他依舊覺得沒有戰勝過這個女人一次。女人即使在如夢似幻的癡迷狀態下,她的另一根神經也是清醒的。他感覺得到。
女人是個極其聰明狡猾的女人,她把**和感情完全地分開,精神的寄托和肉體的愉悅完全隔離。所以他才一直無法把這個女人隨心所欲地控製。麵對這樣一個工於心計的女人,饒是傳惠這樣一個情場老手也無計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