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拽緊了,又放鬆了,眸中神色狂亂,忽然一把抓住雲想衣的肩膀,厲聲喝道:“是誰?你告訴我!”
雲想衣抬眸,旋又垂下,眼睫掠影,若羞若怒,細似蚊聲地道:“是南乙大人。此事……原也怨不得人,是我命賤……”
“南,乙!”殷九淵恨恨地,幾乎咬碎了一口鋼牙。
明石王敗後,其部將南乙因獻城有功,免其罪,調任雍州守備,事隔月旬,殷九淵早已忘了,現下聽得提及,猛又省起,嫉恨欲狂,暗自默念著,雙目盡赤。
雲想衣慢慢地退卻,宛然輕顰,楚楚方淒:“大人不必如此耿耿於懷,我這就走了,再不敢擾大人清靜。”
殷九淵一驚,撲了上去,抱住雲想衣,沙啞地喊道:“你要去哪裏?”
雲想衣垂下眼簾,含辭未吐,呼吸間幽若蘭草,暗香盈徹鼻端。柔軟的軀體清且冷,宛如用雪揉成的,快要融化了,不經意地顫著,隻在咫尺裏。
殷九淵癡了、醉了,氣血上湧,澎湃不已,跌蕩不休,直要把魂都銷了,他喃喃地道:“我哪裏都不讓你去……不讓你去!”低低一聲吼,將雲想衣按倒在地。
“大人……”雲想衣微弱地喊了一聲,唇旋及被堵住了。
掙紮,拂扭,沉沉的喘熄中,羅裳褪盡。
粗糙的大手撫摸過雪做的軀體,雪自生溫。殷九淵情難自已,手下重了,近乎肆虐地揉擰著,粉紅色的暈痕從雲想衣的胸`前、腰間、股際漸漸地浮現。
雲想衣急促地喘著,感覺疼得有幾分難耐,才要呻[yín]之際,雙腿被人大大地打開,粗壯的外來者強悍地侵入,一刹那,身體仿若被撕開。窒息著發不出聲音,象魚一樣弓著腰彈起,又被壓下了。
痛苦的迷亂中,雲想衣溫柔地笑了,抬起手臂,如蔓藤般纏上男人結實的背部,抓緊了,呢呢噥噥地在夢中囈語:“我還以為……以為你是不一樣的……”
花的氣息拂過殷九淵的耳鬢,聽不見花開的聲音。
淩亂的發絲糾結在一起,斷斷續續的呼吸,甜蜜的戰栗,想壓抑而壓抑不住的瘋狂。
交纏的影子映在窗紗上,拖出一道扭曲的痕跡,劇烈地晃動著。
醉臥花間,且癡且狂,看屏間簾側,暗香嫵媚自生煙。金風玉露相逢時,蝶舞、蝶笑,妖妖嬈嬈,問誰人憑風裏細↙
“殿下想要聽什麼?”雲想衣挑眉,眼波似綿,絲絲媚然,綿裏卻藏針,刺破柔情如絲,“我自認下賤,已無話可說,殿下莫非還不滿意,定要我尋死覓活地自訴不堪醜態,以博殿下一悅?”
“啪!”,景非焰忍無可忍,使勁地甩了雲想衣一記耳光。
雲想衣本就虛弱難耐,被這粗暴的一掌打得倒退了幾步,跌到了地上。
景非焰覺得手上有些濕,抬手一看,指間沾了點淡淡的血跡,在雨中暈開了。十四骨的紙傘顫了一下,抖落幾滴水珠。
雨稍大了些,落在傘上,細細地摩挲著,聲聲切切。天幕下,雨濺煙紗,籠成九重深夢,夢酣時,春歸,天欲寒,人自蕭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