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人...的時候。
他們的同修歲月就是這樣度過的。
也許是個性的關係,談無欲幾乎從來不去素還真的屋子找他,除非真的有什麼事。
可是素還真卻三不無時就會進談無欲的屋子,簡直當作自己的房間一樣。
談無欲有時會哼幾聲,倒沒有真的為這種事生過氣,也從來沒有閂門鎖門,不管他人在不在。
素還真夜裏來談無欲屋裏找他下棋什麼的,談無欲好像也沒有真的拒絕過。有時玩得晚了,素還真就往談無欲的床上一躺。
「你幹嘛不回你自己屋裏睡?」
「有什麼關係嘛!這麼晚了。」
「又不是多遠!」
「唉呀!都認識這麼久了,何必計較這麼多呢?」
賴皮賴多了,會習慣成自然。
有時則是談無欲睡到一半,素還真突然就推門進來,推推他要他睡進去一點,騰出空位讓他躺下去,這種情況的發生多半是因為素還真想聊天。
總之,同床而眠對他們來說不是什麼新鮮事。
然而有一天,素還真中午看到談無欲,覺得他臉色不對。
「怎麼?」
「你以後別來我屋裏!」
「什麼意思?」
「你自己有床不會睡?」
「…為何突然這樣?昨天晚上有發生什麼事嗎?我隻記得我睡得很好啊!」
談無欲忍無可忍大聲道:「你好我不好!總之從今以後不準你來!」
談無欲說完,拂袖而去,素還真看著他的背影,聳了聳肩。
晚上開始下起雨來,又冷又濕。
談無欲看完書,準備上床睡覺,想了想,為了防止素還真毫無預警地又闖進來,他決定要閂門。
走到門前,才發現門上居然沒有門閂。
念頭一轉,認定一定是素還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拆掉的。
這個素還真!
談無欲回轉書桌前,拿起一枝筆,來到門前,用筆當門閂插上。
「哼!」
這麼處置之後,談無欲就很安心地脫去外衣鞋襪,躺在床上睡覺。
睡到半夜,有人推門,推不動,開始敲門。
談無欲知道是素還真,決定不理他,當作沒聽到。
門外的人不死心,敲兩下,停一會兒,又敲兩下,就這麼持續著。
雨聲愈來愈大,似乎也愈來愈冷。
談無欲本來打算堅持到底,幾經掙紮,最後終於受不了,下床去開門。
門打開,冷風灌入,外麵的雨好大。
素還真披著發,撐著傘站在那裏。
「我不是叫你不要來了?」
素還真投給他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徑自就收傘進屋裏了。
談無欲把門關上,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卻看到素還真開始脫衣服,脫了外衣之後,開始解裏衣。
談無欲臉色一變:「你幹什麼?」
「袖子都被雨打濕了啊!難道你要我穿著濕衣服上你的床?」
談無欲突然覺得頭很暈,一言不發地從衣箱取出一件幹淨的裏衣摔到素還真臉上。
素還真不以為意地拿起來換上,然後就爬到床上去了。
素還真把枕頭拉到中間,躺下去。
談無欲瞪著睡得心安理得的素還真好一會兒,放棄了似地抓了幾本書躺上床,把枕頭推給素還真,自己用書本當枕頭。
「你到底來幹什麼?」
「我聽到一個有趣的消息…」
於是又回到了原來的模式,談無欲的門仍然沒有門閂,素還真照樣高興來就來。
不過倒是有個小小的改變,那就是後來,談無欲的床上多了一個枕頭。
日月亂亂想 之 共枕
(《雨夜》篇的 "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