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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秋雲往陸鬱梨的小桶裡無意間一瞄,「哎呀」一聲,「你們兩個撈得不少嘛,你東子哥最愛吃這小玩意了,你給他一點好不好?」

陸鬱梨一句話頂了回去:「不給他吃,他有好吃的,怎麼從來不給我們吃?」

李秋雲假笑兩聲,繼續說:「你這孩子咋跟這麼摳呢,簡直跟你媽一模一樣。」

陸鬱梨十分不愛聽這話,她媽過日子節儉歸節儉,但在人情往來可從來不摳。真正摳的人是大伯母。

她不由得想起了村裡的人評價,於是故意天真地問道:「我媽媽摳嗎?可是別人沒說過啊,對了,大伯母,村裡的人為啥說你是糖公雞呀,這種雞,是集上賣的那種能吃的雞嗎?」

本地人形容人摳門,一般說鐵公雞瓷公雞之類的,最狠的是糖公雞,形容人不但摳到一毛不拔,還倒沾別人一根毛。

李秋雲臉色紅漲,把臉盆一摔,氣極敗壞地問:「這話是誰說的?」

陸鬱梨:「我也想不起來,好多人都說了。」

李秋雲也不管人們聽不聽得見,雙手叉腰麵對村子的方向破口大罵,罵的內容自然不忍卒聽。

陸鬱梨趕緊收拾了網兜,盡量離這個可怕的人遠一些。

李秋雲罵了幾句,也就做罷了,不過,她心情十分地不爽快。她不爽快,陸鬱梨兄妹倆倒挺高興的。因為他們不但撈了一大碗蝦,還意外地在水草叢中捉到一條一斤多重的魚,晚上一家人好好地改善了一下生活。

☆、第四章 考察

每隔上一段時間,陸鬱梨都會給爸爸寫信,她的信越來越長,錯別字和拚音也越來越少。陸國華每次收到小女兒的信總是看了再看,不隻人他看,同宿舍的工友們也都搶著看。

陸國華聽著工友們誇自家閨女,想著遠在家鄉的妻兒,身上的幹勁更足了。他得好好掙錢,以後好供兩個女兒上大學。

陸鬱梨沒有一開始就讓爸爸回來。她在等一個適合的時機,現在的她就是要不停地在父親麵前刷存在感。

與此同時,陸鬱梨還在不停地攢錢。由於她最近表現良好,媽媽時不時地給五分一毛的零花錢。換了別的小孩子立即拿出來買零嘴了。陸鬱梨每回都捨不得花,一分一分地攢下來。她成為小財迷,別人倒沒什麼,她哥哥不幹了。因為陸鬱強腦子不好使,媽媽很少直接給他錢,怕他不小心丟了還是被人騙。每回都是讓陸鬱梨拿著。但陸鬱梨每次都攢起來,這讓他很委屈。

陸鬱強不滿地扁扁嘴:「我想吃唐僧肉。」唐僧肉是一種小吃,在孩子中間很受歡迎。

陸鬱梨也覺得自己有些不地道,於是隻好分出一半,給哥哥買零食,自己那份就存了下來。她要存點本錢,等到合適的時機幹點什麼。陸鬱強得零嘴也從不吃獨食,每次都要給妹妹吃。

「給你,吃。」

陸鬱梨心中感動,搖搖頭說:「我不愛吃。」

陸鬱強卻硬塞到她嘴裡,陸鬱梨欣然接受了哥哥的好意。她看著自己的哥哥,他雖然傻,但心地卻很善良,也很乖巧乾淨,很少惹事生非。長得虎頭虎腦的,特別可愛。

兩人分吃完零食,陸鬱梨又開始他指使哥哥幹活。他們除了撈蝦,還撈河蚌,把蚌肉跺碎了喂雞鴨,有時也撈田螺,把田螺挑乾淨,用辣椒一炒也是道好菜。

日子一天天過去,陸鬱梨漸漸適應了這種生活。她每天按時放鴨放鵝,撈撈小魚小蝦,打打豬草。她很少跟同齡的小孩子玩,這一世是因為心理年齡相差,實在無法玩到一起。而上一世,是因為她根本沒時間玩,每天上學回來都跟打仗似的,打豬草,撿柴禾,稍稍懈怠些,大伯母就在那兒敲敲打打的,不給她好臉色。因為她太勤快了,勤快得讓鬱春玲有些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