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月,那個……」

『可能因為我沒有說明,讓你有了誤解。可是我的信上有寫吧?我隻是先把戒指交給你保管。一開始我就說過了,我絕對不是把戒指還給你。』

「不是把戒指……還給我?」

的確有這麼一回事,「保管」這個詞也意味「會再拿回來」的意思。可是,以裕壹現在要延後回國的狀況說,涉隻能把那單純看成是狡辯而已。

「我不懂,架月。你老實跟我說吧,到底發生什麼事?」

『我就說等我回去之後,我會告訴你的。比起這件事,我更在意的是公寓的合約。距離上次看完房子已經過很久了,你有確實回複他們嗎?』

「咦……」

『喂,不要跟我說你忘記羅?你可能不了解,但是條件那麼好的房子可不是一直都有的喔!』

「……」

這又如何?涉不禁想要如此脫口而出。

不論是意外還是戒指的事情都令涉很擔心,但裕壹卻隻有說「抱歉」,然後什麼都不打算跟涉解釋。他這種態度,很難讓人認為他把自己放在同等的位置上。就算他是因為溫柔而作出這樣的舉動,但這種體貼還不如不要比較好。

「架月,比起我的心情,你竟然更在意公寓的事情?」

『啊?』

涉想都沒想就冒出來的這句話,因為焦躁而充滿了不悅。

「戒指寄到的時候,你知道我受了多大的打擊嗎?可是,你卻不肯把詳細的情形告訴我!你總是這樣,想著隻要自己把一切扛下來就好了。雖然說這是因為不想讓我擔心,但我就這麼不可靠嗎?」

『喂!你突然講些什麼啊!我隻是……』

「就連租房子的事也是這樣吧!」

『涉……』

因為突然激動了起來,裕壹很明顯地吃了一驚。可是,涉一旦把長久悶在心裏的不滿說出口,憤怒及不甘就像是潮水決堤似地湧出來。

「我很感謝你的體貼。為了準備考試,我的大腦已經到達極限,你讓我不用為了別的事情煩惱,這份心意令我很開心。可是,我們是要兩個人一起住的吧?不是應該要在平等的位置上互相幫助,開始共同的生活嗎?」

『這……』

「既然這樣,你為什麼不在事前跟我商量呢?像是說『我去找房子』,或是『這裏好像不錯,我去看看』之類的。這麼一來,我也可以用平常心感謝你,能夠老實說『抱歉,這份人情等我考上大學一定會還給你』。可是,實際上你卻不是這麼作。不管什麼事都自己安排,認為我隻要坐在你準備好的地方,開心地笑著就好了。這哪裏是平等的關係?」

涉也知道自己說的話越來越往奇怪的方向發展。現在他該問的應該是裕壹寄回戒指的真正用意,其它的抱怨等之後再大發牢騷就好。可是,雖然理論上來說涉能夠理解這點,但他怎麼樣都無法克製一直壓抑下來的各種心情湧出。

「你還記得自己是怎麼說淺香學長的事情嗎?」

『淺香?你現在又要說什麼?』

「不管什麼都先自己處理、寵溺對方的作法,對他過世的女友而言應該是種負擔——你曾經這樣說過,可是你現在就在作跟他一樣的事情。」

『……』

「我並不是因為想被你寵溺才待在你身邊。我喜歡你,所以我希望你能認同我這個人。我隻是想跟你用一樣的步伐一起走下去而已,但是,為什麼這樣的想法無法傳達給你呢!為什麼你就是不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