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的語尾染上了哭音及顫唞,但拚命傳達著自己心意的他,根本沒有餘力去注意這件事,就連手中正緊握著裕壹戒指的事都忘了。

重要的並不是「形體」,而是加諸在形體的真摯情感。明明就已經學到了這一點,卻還是被搞得暈頭轉向的他們真是太可憐了。

『我……』⊙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裕壹終於用著有些呆滯的聲音開口,他一定作夢都沒想到自己會被涉這樣責怪吧?

『我想說的是……』

「……」

『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想回到你的身邊——因為我感到如此深切的期望,所以,才想先把戒指交給你保管。』

跟激動的涉相反,可以感覺得出來裕壹正努力保持著冷靜。他的聲音透露出他有預感,隻要說錯一句話、弄錯一個時機,就會變成最糟糕的結果。

『那是把我和你連係在一起的特別戒指,它一定會把我帶回你身邊。或許別人會笑說這隻是一時的安慰而已,但我是真的想要如此相信。那時瑞穗小姐的狀況還不知道會變成怎樣……延後回國是沒關係,但是當我發現自己不知道何時才能夠回國的時候,我沒辦法不去作些什麼。』

「這種事……這種事……」

真的隻是因為這樣的動機嗎?關於瑞穗的病情,裕壹應該是一開始就帶著某種程度的覺悟才去美國,但是到了之後卻變得這麼悲觀,實在太奇怪了。既然如此,那他在離開日本之前直接把戒指托給自己就好了。而且就是因為分開,所以才更需要戒指來填補寂寞,這不是比較正常的作法嗎?

「這種事隻是你單純的自我滿足。」

一定還有什麼內情。為了找出真相,涉故意冷冷地說道。

「如果真是這樣,你就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寫在信上不就好了嗎?」

『所以我就說,我本來是打算馬上打電話給你啊!』

「但你實際上根本沒有和我聯絡!我這三天可是都在提心吊膽耶!你最後卻還是什麼事都不跟我說,這要我怎麼安心!」

『那我到底要怎麼說,你才肯相信我?』

始終沒有交集的對話,終於也讓裕壹高聲回問著涉。

『我想跟你說的是……可惡!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子!總之,現在一切都已經解決,你什麼都不需要擔心了。等訂到機票後,我馬上就可以回日本,我們也不用在這裏急著吵架。』

「回日本……」

『嗯,是啊。我也不是故意要音信不通。這三天裏,我一直很想聽到你的聲音。我也好想趕快見到你,把你緊緊抱在懷中啊。』

「……」

雖然是有些不耐煩的語氣,但涉知道裕壹所說都是真的,因為自己也有同樣的想法。想要看著裕壹的臉龐,直接感受他的體溫,聽他不斷呼喊自己的名字。

(可是……)

忍耐想哭的情緒,涉如此想著——不是這樣的,這樣絕對是不正確的。跟裕壹共同開始的嶄新生活,應該要沒有半點陰影、充滿希望才對。而且,他一點也不想住進為了將他保護得無微不至而建築的巢穴當中。

(不這樣的話,兩人在一起遲早會變得很辛苦。我如果真的喜歡架月,這時候就必須好好奮戰,不能因為輸給寂寞而隨便敷衍了事。為了我們的未來,我必須看得更長遠才行。)

重新激勵起幾乎要放棄的內心,涉挺起了胸膛。

正因為是透過電話交談,所以涉才能如此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