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我們沒辦法為了你的樂趣,動不動就吵架。我一定要在我們吵架之前跟架月談談,把真心話和不滿全部告訴他,跟他說:『不要一個人在那裏耍帥,白癡!』」
「這不叫作吵架嗎?」
祥平忍著笑,把香煙撚熄在煙灰盤裏。
「不過,這次他會被罵也是沒辦法的事。在重要的大考日丟下戀人,飛去前女友所在的國家,作出這種蠢事可是罪惡深重啊。這種地方,他就贏不了雅展。」
「贏不了……」
「裕壹還沒有失去過什麼東西。」
自己明明選的就是裕壹,為什麼還會有什麼輸贏呢?麵對浮起如此疑問的涉,祥平帶著兄長的神情回答:「他還沒有過從穀底爬起來的經驗。與『失去了某種東西的悲慟』奮鬥並不是這麼容易的事。他跟瑞穗的戀情就像扮家家酒一樣,結束之後連傷口都沒有留下。可是,雅展並不是這樣。」
「……」●思●兔●在●線●閱●讀●
「雅展喜歡上你之後難以放棄的原因,就跟難以放棄照進黑暗當中的光亮是一樣的意思。雖然他最後被徹底拒絕,但他至少回到了地麵上。他這份堅強,或許有一天會淩駕裕壹的情感。你不覺得嗎?」
「我、我喜歡的是架月!」
被祥平笑咪咪地一問,涉趕緊堅決否定。由於祥平的說法太有說服力,好像隻要一不注意,就會立刻被他趁機利用,讓人困擾不已。可是,祥平再度自信滿滿地輕聲說道「是嗎」,然後用力踩下油門。他始終直視著前方,不知道是在開心什麼似的,語調輕快地說著。
「你先知道這點比較好。當你拒絕了雅展的那一瞬間,他們就變成了真正的敵人。裕壹也應該越來越能感受到這點了吧。」
「這……」
「而且跟以前不一樣,裕壹比較處於下風,這跟誰比較受到你的喜愛並沒有關係。若要說的話,事關的是他們的自尊及執著。我有說錯嗎?」
被祥平用著笑臉征求同意,令涉慌亂地說不出話。也就是說,不管有沒有自己,裕壹跟雅展似乎都注定會成為敵人。
「好,差不多要到你家了。你要在哪邊下車?」
「啊……真、真不好意思,結果還讓你送我回來……」
涉請祥平停在跟之前一樣的地方,然後再次道謝。當他解開安全帶正準備打開車門時,背後傳來了祥平像是隨口一提的話語。
「我不用問了吧?」
「咦?」
「你叫我出來是想拜托我什麼事,我應該不必問了吧?」
「祥平先生……」
涉回過頭,看了他一下之後,便用力地點點頭說道:「是的。」自己已經找到答案,接下來隻需要麵向前方前進。
「感覺不錯呢,黑眼小鬼。視野有稍微變寬廣一點了嗎?」
「就說了請你不要再這樣叫我!」
「那麼,看在你這雙桀驁不馴的眼睛上,我就告訴你一件好消息吧。」
「好消息?」
已經下了車的涉充滿警戒地回問。反正由祥平口中說出來的,一定不會是什麼正經事。隻見駕駛座上的他眼神中閃著惡作劇的光芒,然後輕鬆說出涉根本無力去懷疑的事實。
「裕壹已經回來了喔,應該是昨天深夜到日本的。」
「咦……」
「我打電話去醫院跟瑞穗確認過了。身為家人,我也很擔心他啊。」
「騙……人……」
涉錯愕地從口中吐出疑問,而祥平的表情像是最後再使個壞一般,露出微笑說道「真的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