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瞪口呆,王老卻欣然一笑,極困倦時被人幾次三番弄醒,指揮著這樣那樣問這問那,他能忍到現在已屬不易。
似乎,大家都不知道,這孩子困極的時候脾氣其實不怎麼好呢。
但這樣的反應……隻怕這會兒他那腦袋裏還是混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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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抬起手臂揉著脖頸,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白臉狐狸壓榨手下上癮,整天派下來這麼多活,想累死誰啊!
看著電腦屏幕變黑,白玉堂這才站起身,狠狠地舒展了一下`身體,兩天沒回家了,呃,假如中心也能叫家的話。想到那個地方,一雙溫暖澄澈的眼睛突然就映入腦海,白玉堂動作一頓,突然覺得回去也沒什麼意思,又愣了半晌,才拿起電話要通丁兆蕙的號碼:“喂,我知道有個搏擊俱樂部,感興趣麼?”
某類似單細胞動物體一拍即合,白玉堂掛了電話,似是安慰,又似是抱怨,自言自語:“不去想他,又能怎麼樣!”隨即又被自己這話嚇了一跳,憤憤握拳:“丁兆蕙,我都快被你這任務弄得神經衰弱了!”
長風俱樂部,說白了就是一培訓班,主要課程:散打、跆拳道、拳擊。
白玉堂是這裏麵玩兒的比較高級別的人了,偶爾來跟那些會員們切磋切磋。對別的vip來說,這是認識新朋友、增進舊感情的好地方。可白玉堂性子傲,沒幾個人能入得了他的眼的,所以能和他練上兩下,並且在之後還能保持聯係的,寥寥。
丁兆蕙是行家,對前麵那些帶著小孩子們哼哼哈嘿的,他也隻是笑笑,跟在白玉堂身後順著一條昏暗的樓道七拐八拐,不由取笑:“這地方怎麼弄得跟香港電影似的,真假!”
白玉堂不以為意:“人要的是這個氛圍!”
“什麼氛圍?黑社會的?”丁兆蕙從鼻子裏哼了一聲。
白玉堂笑著揶揄:“怎麼?入不了丁小衙內的法眼?還跟你說,這裏麵興許真有混黑社會的呢!”
“你經常來?”丁兆蕙聞言皺眉,接著問了句。
“還行,一年也就那麼十來回吧。”白玉堂扭頭嘻笑著:“怎麼,怕我走歪路啊!”昏暗的燈光正在他頭頂,反讓丁兆蕙覺得他那笑容是最炫目奪人的。
丁兆蕙笑笑:“魚龍混雜,難保你不惹事事找你!”
“嘖嘖,丁小衙內啊!”白玉堂大笑:“你幹小片警絕對不屈才!”
丁兆蕙立馬琢磨出味來,白玉堂這是損自己呢,於是斜著他:“怎麼樣,一會兒練練?”
“合適,最近很想收拾人啊!”白玉堂翹著嘴角,笑得燦爛。
丁兆蕙一挑眉,一臉等著看你好戲的表情,恣意孟浪躍然眉梢。
找了個人少的地方,稍微活動一下,白玉堂和丁兆蕙便兩人一人一沙袋,有一下沒一下練著基本的拳法和腿功,更多時候,目光鎖在中間被人團團圍住的擂台,擂台上紅藍兩人正打得不可開交,台下一片叫好加油聲。
“這是幹什麼?”丁兆蕙瞄著擂台上穿戴藍色護具的那人,疑惑的問。
“切磋!”白玉堂看著那人虛晃一下左拳,對手本能抬右臂格擋,那人卻已經滑步上前,右拳重重擊在對手臉頰上。對手踉蹌一下,卻不等穩住身體,借勢躍起彈踢,腳背正衝那人下頷,那人輕盈移步,已經滑到對手身右,幹脆利索一個小截腿,正踹在對手落地的支撐腿上,力道雖然看起來不大,對手重心已失,倒在地上,下麵頓時一片叫好。
那人摘了護具,明媚的笑容綻放在還顯稚嫩的臉上,明顯一個未成年小孩兒,身量卻已經很足,他對著台下看熱鬧的人眯眼一樂,兩個小虎牙便露出來,把護具往左腋下一夾,伸手過去,要拉對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