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感受著他身體輕微的顫唞,手臂輕輕收緊,再收緊。
“我討厭那些東西,輪椅手杖花花綠綠的藥片又苦又澀的中藥整天像噩夢一樣纏著我,可是我連反抗的資本都沒有,我離不開它們,我得靠這些該死的東西才能活下去,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我能怎麼樣?”
“我累了,玉堂,真的累了……”
“有時候想放縱自己發泄,為什麼倒黴的是我?為什麼之前還誌在必得,一瞬間就天翻地覆了?為什麼偏偏是我!”
“可是你知道麼,玉堂,我不能這樣,你們都不欠我的,我不能自私的把這些加到你們身上,王伯大哥二哥包支處長孟雨他們也很難,我不能那麼做……”
喃喃著把壓抑在心頭許久的話碾碎,展昭終於還是放縱了自己,頭用力抵著白玉堂的肩膀,白玉堂感覺到疼,卻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更疼的,其實是這個一直在壓抑著的人吧,貓兒……
“展昭……”白玉堂一遍遍的叫著他的名字,他想給他支持,給他安慰,可是他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即便是這樣也依舊強大的像神話一樣的展昭,隻能這樣,用帶著顫音的兩個字不停地重複,像是重複兩個人從青蔥的校園時代就紮根的信念。
展昭醒來的時候,白玉堂頂著兩個大黑眼圈胡子拉碴的的趴在旁邊,正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勾起笑容,開口:“就算你崇拜國寶也不用當自己是熊貓啊!”
白玉堂“噗嗤”笑出聲來,幹裂的嘴唇頓時滲出幾粒小血珠,看得展昭皺眉,心疼的趕著他去喝水。白玉堂翻個身在他身邊躺好,又不放心的抬手試了試他的體溫,這才放心的側過了身,疲倦的打了個哈欠,眯縫著眼睛:“臭貓,說句貼心的話給爺聽聽,五爺我衣不解帶守了你36個小時,怎麼著也得有點回報吧!”
展昭蹙起眉,36個小時?模模糊糊記得那天說了很多話來著,然後好像有點發燒,然後呢?
看他那副迷惑的樣子,就知道這兩天給燒糊塗了,白玉堂沒好氣的白他一眼:“看不出還是個小氣貓,我不過是說了兩句冷話,你就氣急攻心了!”
嗯?哪兒和哪兒啊?展昭翻身坐起來,身上有點乏力,別的都還好沒有什麼不適的地方,戳戳白玉堂:“什麼氣急攻心?到底怎麼了?”
白玉堂倦怠得很,勉強撐開眼皮,笑:“能動手動腳就證明沒事了,沒什麼事,就是你無緣無故發燒,還打死不去醫院,唉,一會兒你去咱家門口看看,你摳的指甲印還在那兒呢,燒得坐都坐不住的人了,還有那麼大的勁兒,沒辦法把沈醫生請家裏來給你掛了一天的水。”
展昭一頭黑線的翻白眼,這個嘴上不積德的家夥,順手給他蓋上被,有些愧疚的看著他漸漸迷離的神情:“辛苦你了,對不起……”
“唔?什麼對不起?你對不起我的地方多了去了,沒關係,以後日子長著呢,咱倆一點一點算!”白玉堂嘟囔著就睡了過去。
累壞了吧,玉堂。展昭深深歎了一聲,目光一瞟看到斜在床邊的手杖,那天的場景撞進腦海,那些話,不會讓他笑話吧?
玉堂,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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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裹著被子,腦袋上頂著一個誇張的冰袋,俊美的五官挫敗的糾結在一起,懊惱的瞪著韓陽發泄不滿:“喂,你故意的吧!”
韓陽擺著一張撲克牌臉,語氣平淡:“小昭好不容易退燒,你想傳染他?”
白玉堂於是翻著白眼鬱悶,悶悶不樂的扔掉冰袋,賭氣的鑽進被窩,發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