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哥點煙, 又是給他倒酒的空當,包廂門突然被人從外麵踹開。

門板撞擊到牆壁上,發出“砰”的響聲。

聽到聲音,包廂裏的人被驚到,全都朝門口瞅去。

有的女人甚至被這聲巨響嚇到,尖叫出聲。

毛哥被嚇得打了一個激靈,口中含著的雪茄掉下來,落在褲子上,燒出一個大洞。

他感覺到痛感,這才回神,連忙把雪茄拂落。

為了掩飾自己剛才的失態,他一把把懷裏的女人推到一邊,嘴裏還罵罵咧咧。

“喊什麼喊?!你這倒黴玩意兒!”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看向門口。

程慕和站在包廂門口,長身玉立,身姿挺拔,周身縈繞著一股冰冷淩冽的氣息。

一雙漆黑的眸子直直地望著毛哥,猶如一把鋒利無比的利劍一般,裹挾著一縷肅殺之氣。

他就那麼隨意地佇立在那裏,就給包廂裏麵的人形成一股泰山壓頂之勢。

毛哥抬起兩隻胳膊,搭在沙發上麵,翹起二郎腿,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唯我獨尊架勢。

“是你啊!”

他朝身邊的女人抬了抬下巴,示意對方給他點一根雪茄。

女人不敢有絲毫的怠慢,連忙照做。

毛哥深深吸了一口雪茄,吐出一個煙圈,挑眉看著程慕和,冷冷地笑了一聲。

“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找來了。不過……”

他說到這裏,話音陡然一轉,眼神也頓時變得犀利起來。

“你恐怕來錯地方了!這裏是我的地盤兒,隻怕是你有膽量來,卻沒命出去了!”

程慕和恍若未聞,一步一步朝對方走去。

毛哥眼神倏地一緊,衝身邊的一眾小弟命令道。

“給我上!”

那些小嘍囉接收到指令,一個個敞開架勢,朝程慕和撲去。

程慕和一邊躲避著這群人的圍攻,一邊逐一把他們幹翻在地。

不過十幾分鍾的時間,十來個小嘍囉全都倒在地上,或是捧腹,或是抱頭,或是渾身蜷縮……呻/吟不止。

毛哥見形勢對自己不利,身體不由自主地緊繃起來,臉色也不再像之前那樣輕鬆淡定,染上一層蠟黃。

他剛想起身,程慕和卻先他一步,拿起桌子上的一隻酒瓶,在桌沿上用力一磕,瓶身應聲而碎。

那些女人嚇得尖叫,全都蜷縮著身體躲在角落裏,不敢動彈。

程慕和拿著碎了的酒瓶,直指毛哥。

毛哥看著近在咫尺的玻璃碴子,臉色頓時蒼白了許多。

他的嘴唇哆嗦著,含著的雪茄從口中脫離,掉落在地上。

他舉起雙手,作投降狀,顫唞著聲音開口。

“兄……兄弟,有……有話好好說。”

“誰指使你做的?”

程慕和嘴唇抿緊,清雋的臉龐上帶著一抹肅殺與淩冽。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裏麵滿是陰沉。

毛哥的眼珠子轉動了幾下,唇角上挑,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

“嗬……我不……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他隻覺得頭皮一陣陣發麻,仿佛自己就是案板上的一條魚,隨時會被對方活剝了一般。

程慕和的眉心狠狠皺了起來,幾乎擰成一團疙瘩。

眸底也掀起驚濤駭浪,猶如突然而至的狂風暴雨。

他的手猛地用力向前。

鋒利的玻璃碴刺破毛哥脖頸間的皮膚,殷紅的鮮血登時流了出來。

毛哥隻覺得頸間一陣劇痛襲來,緊接著,一道溫熱的液體從他的脖子上緩緩流淌下來。

他的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待反應過來之後,臉色霎時間變得煞白,就像是被放幹了血的幹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