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英雄儒雅,恰似珠聯璧合的神仙眷屬,中間卻隔著躲不過去的似水流年。
往前十年,輕衣薄衫的小美女滿臉寫著傾慕之情的撲在自己懷裏,明樓會想著狠狠地親個夠,然後飛奔到大姐麵前,定下一段百年鴛盟。
現在,懷中的美女是他心中的那抹白月光,輕薄的衣衫下成熟的酮體若隱若現,曲線窈窕,纖穠合度,羽扇一樣的長睫下,如秋水一樣的眼眸裏裝著滿滿的對他的情義。他等了四年,載譽歸來的她用明明白白的眼神,用親密體貼的肢體,甚至用最直白熱烈的語言訴說著他夢裏想要過無數次的愛情。
美夢成真的明樓卻恨不得自己是個太監,不,他希望自己個石頭人,無欲也無情。
他知道懷中女子的好,她漂亮,聰明,坦率,幹淨,清如溪流又胸有溝壑。她美好的就像年少時做過的夢。在遇見她之前的那許多年,他竟不知這世上真的會有這樣的女子。他以為那隻是他的幻想,可是這世界就像開玩笑一樣,給他送來了一個許曉宇。
她像隻誤闖山林的燕子一樣飛進了他的領地,掀起波瀾又調皮離去,在他以為忘卻時,又潑辣辣的將他的心撕開了一個口子。
她說:明樓,我心悅你!她問:明樓,你呢?
答案,他都不用想,四年前,他就被這個小女子攪得潰不成軍,念念不忘。他閉著眼都知道那個刻在心裏的答案:小姑娘,我心亦悅!
我心,亦悅!
他明樓以為自己攪動風雲,以為自己運籌帷幄,以為自己是這時代尖端的弄潮兒。其實,可笑的他不過是命運浪頭上一艘獨自飄蕩無所依憑的小舟。上天給了他財富、地位、容貌、機遇,給了他理想、信念、責任、家國,還給了他一個從天而降的許曉宇!
世間□□,最痛的莫過於錯的時間遇見對的人。他心懷理想,胸有信念,肩背責任,情係家國,以一己之身周旋於日寇漢奸中,背負罵名負嶼前行時,她說我信你,明樓!他不是不感動。隻是,他不能誤她。他身在泥沼,怎能為了一己之私將身在陽光裏的她拖下來。她所在的地方本來就是他想給這苦難中國的世界。他又何苦拖累她?
還君明珠雙淚垂,何不相逢未嫁時。
對不起,曉宇!——我的愛,隻願你此生不知!
明樓閉上了雙眼,不敢去看懷中的許曉宇。淡淡的肥皂清香盈於鼻中,她暖暖的體溫成全他此生的貪戀。唯其深愛,方令其遠。唯其深痛,一笑置之。
明樓的身上還帶著外麵濕重的寒氣,許曉宇卻不願意離開,他為了她一個語焉不詳的電話匆匆而來,為她失語,為她失態。她還不知道明樓心中有他,許曉宇就是個傻子。
她張開手抱緊了明樓,像隻貓似的在明樓的懷裏蹭了蹭臉。
明樓捏緊的手微微發抖,他心角的冰開始發出劈啪的碎裂聲。他能對著這世界上任何一個女人說出最動人的甜言蜜語,對於許曉宇,他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如同失語。近鄉情怯,近君如是!
他抬頭,看向屋頂的吊燈,白花花的燈晃得眼暈,也給了他片刻清醒。
:“許小姐,你為什麼對阿成說需要明樓救你?”
問道關鍵處,被美男迷惑的許曉宇才想起今天打電話給明樓的主要目的。
濕濕的頭發讓身上有點冷,明樓的大衣更讓寒氣加重了一分。她背過身子將後背往明樓的懷裏送,她捉住了明樓的手,想讓他環住自己,動作幅度略大,明樓的手被帶著拂過了她的胸`前,兩個人,頓時如遭電擊。
明樓,明樓在這一刻覺得所有的自製力都化為了灰燼,小姑娘,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你是太放心自己,還是不把我當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