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玻璃瓶被砸碎的聲音而找過來的。
“不是我,不是我。”已經走近的保安什麼都沒說,男生就已經開始慌亂地辯解著。保安的手電筒照在了被雪初扶著的夏梓身上,背上,那透過衣服滲出的血讓他不禁倒吸一口氣。拿出手機叫來了另一個值班的保安。讓他把夏梓背去校醫室先做緊急處理,看情況要不要送去醫院。然後自己留下來處理那個還未從意外中回過神來的男生。
從小花園到校醫院隻有兩分鍾的路程但是雪初覺得那麼地遠。她感覺,再走下去,她就再也見不到夏梓了。握著的手一直沒有像往常一樣傳來反握的力度,相反地,溫度在一點點流失。
夏梓,你快點醒醒啊!隻要你醒來,什麼都可以,我什麼都答應你!淚不斷湧出來。從雪初記事時起她似乎就沒有如此傷心過。即使是被別的孩子欺負,即使是被父母斥罵,即使是一不小心摔出的大口子,即使……
校醫室查看了傷口之後當機立斷聯係了120。
“傷口太深,跟衣服粘在一起很難處理,而且失血過多……”醫生貌似是這樣對著在一旁不知所措的雪初陳述著。
雪初隻能看著那輛白色的車子上下來的白色的人,把那個已經沒有血色的夏梓抬上白色的擔架。唯一的色彩是那瘦弱的背上滲開像百合花般的紅色。
那一刻,雪初覺得,她要失去那個女孩了。
選擇?忘記
哪裏?這裏是……哪裏?純白的,沒有黑暗的世界。如果是沉睡的世界,怎能如此缺少黑的色調?不明白。
夏梓的意識在這樣的世界裏漂浮。有那麼一段時間,思緒似乎遺失了般。
雪初呢?雪初怎麼樣了。突然奪回的記憶,冒出一個無法忘記的名字。夏梓在慢慢地拚湊著在這裏之前的記憶。那個隻有月光透過枝丫的夜晚,那個明晃晃地令她無比恐懼到想逃走的玻璃瓶的碎片,以及躲在樹幹後麵的那雙同樣恐懼的眼神……似乎,還有最後的記憶裏一個令人心安的保安大叔的聲音。
呼~夏梓鬆了一口氣。不知為何嘴角似乎劃出了微笑的弧度。那個最後抱著她的溫度,殘留在了意識裏。
能夠保護好你真是太好了,雪初。
在確認那個掛念的名字的主人的安全之後,夏梓的意識開始重新渙散開來。
“喂,我說,你打算睡到什麼時候?”
虛無的空間裏出現了一個虛無的人,但夏梓確乎知道有一個什麼東西坐在那裏。而奇怪的是她知道那是意識裏另一個她。
意識再次聚集起來。
“不知道呢”沉默,“我有點不想醒來呢~”
“為什麼”
“……”夏梓也不知道,隻是心中的深處在拒絕著醒來這件事情。不想醒來
不想看到她
不想看到她擔心的眼神
不想再一個人默默地關心著她
不想再掩飾著這份思念
不想再因為世俗而隱藏著對你的喜歡
不想再過著這樣一個人背負的日子
想要逃避
所以,不想醒來……
“很累,是麼?”
那個虛無的東西站了起來,逐漸接近夏梓的意識。
後退,再後退,夏梓感覺心好疼,矛盾與糾結消耗著她的力量。
“其實,你還有一個辦法”那個另一個自己開口,輕輕地毫不介意地說著這麼一個建議,“忘記不就好了麼?隻要選擇忘記跟她有關的記憶,就好了。”
!
但是,這樣的話,看著她就開心的心情也隨之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