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零星的兩三枝。
等他爬到山腰上,卻是一幅隆冬景象。
厚重的鍾聲回蕩在山穀裏,一下一下,叩擊心扉。
寺廟門口有小和尚在掃地,見了葉瀟揚,向他行拱手之禮。
在現代社會浸淫久了,葉瀟揚恍惚覺得他好像穿越回了古代。
直到看見有和尚帶著眼鏡拿著手機從他麵前路過,葉瀟揚才意識到現在是二十一世紀。
他記得大學的時候,羅漪追過一部日劇。
裏麵的女主跟一個和尚結了婚,他覺得不可思議,可羅漪卻說很甜很好看。
葉瀟揚進了寺廟,捐了香火錢,又取了幾根香。
他對著大佛拜了三拜,默默祈願。
他想早點找到羅漪。
他希望羅漪這段日子過得好,而不是像他一樣,夜夜失眠,要靠安眠藥續命。
如果可以,他希望她以後也能過得好,至少過得比他好。
這很荒唐可笑,堂堂MIT高材生,自詡唯物主義者的他,竟然會為了一個女人來求神問佛。
可他有什麼辦法呢?科學不能幫解決他現在的困境,也許隻有神學能幫他了。
葉瀟揚上完香後,便去找住持打聽羅漪的下落。
“您見過這個女孩嗎?”葉瀟揚從手機裏翻出羅漪的照片,遞到住持麵前。
住持眯眼瞧了會兒,卻道:“我未曾見過,隻眼熟你手上那串佛珠。”
分手後,這串佛珠就一直在葉瀟揚手上了。
他像她那樣,戴在左手上,期待有一天能有機會還給她。
“這是她的東西,她曾經跟我說,這是她爸爸從這寺裏替她求來的,我一直想還給她。”
住持說道:“解鈴還須係鈴人,你得親手交給她。”
“我知道她在金沙市,可我找不到她。”葉瀟揚問道,“大師,您能幫幫我嗎?”
“施主,稍安勿躁。”住持撥動著佛珠,說道,“今日有貴客來訪,我且去了。”
葉瀟揚碰了壁,頓時沮喪。
住持說的話,跟沒說一樣,他仍然是一頭霧水。
他是在跟自己打啞謎嗎?
葉瀟揚在寺廟裏轉了轉,卻什麼都沒發現。
他打算先回去,明天再來碰碰運氣。
一縷陽光從雲層的罅隙裏露出,驅散寒氣。
葉瀟揚剛準備出寺門,卻見到幾個和尚抬著一架輪椅走了過來。
輪椅上有一個五六十歲的男人,葉瀟揚莫名眼熟,似乎在哪裏見過這個男人。
緊接著,一個柔軟的女聲從台階下傳來:“你們小心一點。”
那一瞬間,葉瀟揚的心髒像是被人狠狠攥住一樣。
這是他朝思暮想的聲音啊。
如三月裏的綿綿細雨,澆在他久旱的心田。
他屏息凝神,往台階的方向看去。
一個短發女孩拾級而上,她清麗的容顏與他記憶中毫無二致,猶如清水芙蓉。
女孩在目光跟他對視的瞬間,腳步凝滯了。
山腰間薄紗般的薄霧如煙散去,羅漪深黑的眼眸閃爍著情緒不明的光。
葉瀟揚的心髒狂跳不已,他覺得他像在做夢一樣。
兩人久久地凝視,誰都不敢先邁出那一步。
直到身後有聲音叫道:“小漪,你還沒上來嗎?”
羅漪連忙瞥開眼神,應了一聲:“來了。”
她與他擦肩而過,仿佛不認得他一般。
羅漪上前去推羅恒洲的輪椅,葉瀟揚突然叫她:“羅漪。”
她肩膀微微顫唞,手指用力到發白,卻始終沒有回頭。
可羅恒洲卻回了頭,他問道:“小漪,他是你朋友嗎?”
“不是,”羅漪否認,“我不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