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才子即將邁入三十五大關,身邊始終沒有一個女人,外界起了許多猜測的聲音。有些事大家各自心知肚明,坦然點兒比躲躲閃閃好。
“你豐腴了。”季風眠溫柔地說。
季風眠有時候用詞文縐縐的叫人別扭,張取寒回答:“最近夥食好。”
“韓冽家的?”
“對。”她並不避諱。
季風眠又去摸了摸左腕上的袖口,狀似輕鬆地問:“跟他談得怎麼樣?”
“聊不到一起。”張取寒說。
她跟韓冽的事情季風眠全都知道,這也是她能跟他保持如此長久關係的原因。她這人生性涼薄,又懶,無心去維持一段關係。隻有像酥棠這種主動撲上來的才能於她長久。而季風眠是個特例。
也許人的一生都需要一個見證者,就像司馬遷寫《史記》,徐霞客寫《徐霞客遊記》,她需要一個心甘情願的記錄者,季風眠剛好是那個人。
季風眠移開視線,換了個話題:“耀陽情況好些了?”
“好多了,最近在接受感統治療。”張取寒歪頭問他,“有人送了福利院一架鋼琴,你想不想做一下演奏會前的熱身?”
“可以。”季風眠點頭,修長十指交叉,擱在膝上。
張取寒的手在季風眠鼻子底下翻開,掌心雪白:“鋼琴使用費麻煩先預付一下。”
總是變著花樣來他這裏刮錢。
季風眠搖失笑,搖搖頭,拿出錢夾放到張取寒手中。張取寒大大方方地把裏麵的錢席卷一空,錢夾還他,兩指夾著一遝人民幣晃了晃,抬著下巴對他說:“替福利院的小朋友們跟你說聲謝謝嘍。”
張取寒和季風眠到達福利院,遇到了同是來探望的崔香茗,崔香茗認識季風眠,二人聊了一番。張取寒去找福利院的院長顧蘭,把錢交給顧蘭,托她安排季風眠演奏的事兒。孩子們被安頓到音樂教室坐好,季風眠坐在鋼琴前演奏,崔香茗拉著張取寒到走廊盡頭。
“你跟風眠是不是在一起了?”崔香茗的語氣裏充滿了期待,目光熱烈。
“你又白日做夢呢?”張取寒無力。
“那你……”崔香茗欲言又止。
“我怎麼了?”張取寒不解。
崔香茗朝張取寒的脖子指了指,張取寒下意識抬手掩住。
她的脖子被他啃得慘不忍睹,她出門前特意選了領子最高的襯衣,扣子扣到最上。
“你交男朋友啦?”崔香茗試探。
張取寒把領子往上提了提,隨口說:“找了個炮|友。”
崔香茗抬手就打,打一下罵一句:“你個死孩子!你說什麼呢?!你還想不想嫁人了!?我打死你!”張取寒哀哀直叫。
其實打的不舍得下手太重,被打的也不怎麼疼,配合表演罷了。院長顧蘭聞聲趕來,忙把兩人勸開,崔香茗氣紅了臉,張取寒嬉皮笑臉地過去摟她,撒嬌地喊:“媽媽呀~”
“我早晚被你氣死!”崔香茗咬牙切齒地說。
“不會,我找人算過,你一定長命百歲。”張取寒說。
顧蘭借口請崔香茗去辦公室喝茶把人帶走了,張取寒含笑目送。等二人身影消失,她倚著走廊的扶手向後仰,身子探出去,享受著從樹葉縫隙裏漏下來的陽光。
她知道自己不是房香梅的女兒,但是她也曾渴望房香梅能給她一個擁抱,一個發自於真心的溫暖笑容,如果這些對房香梅來說很難的話,那麼就算是責罵、厭惡也好。她做了那麼多壞事,隻想得到一點點關注,可房香梅給她的隻有自始至終的漠視,就像她隻是個沒有存在價值的物件。她絕望,自暴自棄,甚至想要結束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