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軍國際市場,依賴沈家早些的名譽,又舍得五五分成,這一樁生意,怎麼看都是沈淩風占了便宜,但是也足以可見林子夏那烈火燃燒般的雄心。
“那就真的太謝謝伯父了,有您的支持,一切定會往好的一麵發展!”
林子夏暗自勾了勾嘴角,對於沈淩風這個人,他早就調查的很清楚。沈淩風一向自負,又好麵子,從來都喜歡說一不二,在沈氏,他就是一手遮天,獨斷專權。
唯一的弱點,就是他的女兒。和所有的生意人一樣,他尤其愛錢,這一點,在業內也是響當當的,沈淩風為什麼做珠寶,就是因為珠寶的暴利。早年,他在南非買下一片礦區,一挖就發了大財。
“那,已經很晚了,不打擾伯父您休息了!”林子夏禮貌的提出離開,倒也符合沈淩風的意思。
“那世侄慢走,我叫下人送你!”算是一句客套話,沈淩風也不攔著,送著林子夏走到門邊。
“伯父,您留步,我自己先回去了!”到了門口,林子夏也不做多留,沈淩風原本就是這個意思,站在門口,算是目送林子夏離開,不多會兒,就自己回屋了。
林子夏邁著步子,不急不緩,走到別墅門外,轉頭看著身後的別墅,二層的燈光還亮著,夾緊了手中的文件,清涼的月色滑過他的眼睛,竟比不過他目光中的寒涼,猶如一把泛著光的刺刀,等待著嗜血而過。
散發光亮的房間裏,秦政沉著一張臉,坐在床邊,他的頭發還沒有幹,有幾滴水珠落下裏,芸妲還是一幅梨花帶雨的模樣,拿著毛巾想要替秦政把頭發擦幹,卻又被秦政拒絕了。
“阿政!”芸妲不安的喊著秦政的名字,夾雜著太多的彷徨,一下子,就軟化了秦政的心。
“剛剛,蘇思兒,是有點過分了!”秦政總算是開口了,然而更多的是疲憊,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一直冷靜堅強的蘇思兒竟然也會這麼惡毒。
難道愛情中的女人,都是這樣,愛到瘋狂嗎?喪失了理智,就連自我都要失去,這樣的愛情太讓人窒息了。
“沒關係,我能理解她的感受,她一定是太愛你了,所以才會這樣恨我!”沈芸妲坐在床邊,雖然委屈,說出的話倒是體貼。
“以前覺得你很不懂事,總是跟在我後麵吃醋,現在怎麼竟然一下變得如此體貼,一時之間,真是很讓人意外!”
望著沈芸妲那副善良乖巧的樣子,秦政忽然覺得是不是自己太寵愛蘇思兒了,所以才讓她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一時間,竟覺得比之前的芸妲更加讓人寒心。
“是嗎?以前的我太過有恃無恐,所以現在才要小心翼翼。我知道你不喜歡以前那個總是太過嬌氣的我,所以,我得變成你喜歡的樣子!阿政,我做這一切,都是因為你,蘇思兒,那樣做,也是因為你!”
這幾句話說的,秦政卻不是很明了。兩個女人的改變,怎麼可能就因為他個人的原因呢?自嘲的笑笑,繼續看著芸妲的眼睛,此刻,它那麼真切,是不會說謊的。
“每個女人的壞脾氣,都是因為之前被人寵的太好了。後來懂事,也隻是被傷的太深,慢慢學會了遷就他人,開始漸漸成熟。所以,現在的蘇思兒,大概是幸福的,她愛你,也深信你愛她,才會有恃無恐!”
那一刻,秦政忽然覺得沈芸妲真的長大了,經過歲月的磨礪,她依然變成了如今一個圓潤充滿光澤的和氏璧,愈加的充滿了色彩。
“所以,我能原諒她說的那些話,我也很後悔,阿政,我隻希望,你不要恨我,阿政,隻有你,才能讓我歡喜,讓我痛苦!”又是一段深情的告白,沈芸妲的頭輕輕側到秦政的肩膀上,晶亮的眼光觸及秦政的內心。
一手扶住芸妲的腰,千頭萬緒,隻覺得總也扯不清,比上億的資產還要難以理清,腦海中又想起蘇思兒的聲音,人在那頭,可是那樣惡毒的話卻已經傳播到秦政的心底。
第一次,秦政對蘇思兒很失望,他怎麼能想到,那個陪著他度過傷痛,待在醫院,時不時會給自己熬湯的蘇思兒,變成如今這樣一個滿口詛咒的樣子。
“芸妲都長大了,蘇思兒,你怎麼反倒越活越回去了!”心不在焉的圈住芸妲,秦政意味深長的看著眼前這個女人,她的目光依舊溫婉,甚至動人,算得上是家有嬌妻。
可是,蘇思兒的影子揮之不去,那才是他愛的人。兩種思維,兩種選擇一直徘徊在秦政的腦子裏,可是,他知道,無論他做出何種選擇,三個人之中,都會有人受傷。
這本就是一場不該開始的愛情,也本該是一場不該發生的婚姻。秦政忽然覺得,以前一個人的日子是多麼的瀟灑,年過三十,卻是越來越回不到從前瀟灑的日子了,壓在他身上的,是不可推卸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