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藍田笑了一下,“我爸爸生前沒想到過他死後會這麼功成名就。他如果知道的話,一定會畫出更多好的作品。您知道麼,”藍田眨眨眼睛,“那副《麥田》,是我調的色呢,那時候我還不到6歲。”
“後生可畏,後生可畏!”老人家激動的不知道說什麼好,隻喃喃的重複著這一句後生可畏,不知道什麼時候湊到他身邊的兩個小男孩學著他的口氣摸著下巴惟妙惟肖的說著:“後生可畏,後生可畏。”
“去去去,”老人家臉色潮紅,在那兩個小孩子的屁股上輕輕踹了一腳,“你們要多多像姑娘學習,不要到老了一事無成!要知道,少壯不努力……”
“老大徒傷悲!”幾個孩子異口同聲的接著說,然後在看見老人家舉起蒲扇一般的大手時才嬉笑著捂著頭逃開了。
“姑娘,我是市書畫協會的會長,”老人家在衣服口袋裏摸了半天,然後鬱悶的說,“我今天沒帶名片,我叫蘇鑰。不知可否有幸得知姑娘芳名?”
“我叫玉藍田。”
“玉藍田……”老人家喃喃念著,“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藍田乃玉中極品,姑娘蕙質蘭心,果然是佳人如玉啊。請姑娘有時間務必要來書畫協會一趟,西緹路108號,記住了麼?”
“記住了。”藍田說,“我還有個朋友在等著我呢,我先走一步,我們後會有期。”藍田微笑著,也學著老人家的樣子文縐縐了一回。
“姑娘請慢走。”老人家伸出一隻手做讓路狀,態度極為恭謹。
藍田轉過身,就看到如意站在人群裏,歪著頭看著她,饒有興致。
第 8 章 “想不到。”路上,如意突然說。
“想不到什麼。”藍田問。
“很多事都想不到。”如意搖搖頭。
“那就不想了,我們去攀岩,你不是說要跟我比賽麼,那你就輸定了。”藍田說,伸出手臂展示了一下她瘦巴巴的肱二頭肌,“我別的沒有,就是有力氣。”
“不比了。”如意撇撇嘴,“我那個來了。”
“哪個?”藍田不明所以。
“月經啊,笨蛋,你是不是女人啊。”如意戳她的腦袋,然後又鬱悶的抱住肚子,“早上出門的時候還沒有,一下子就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的。還好我有準備,居然早了一個星期。奶奶的。”
“非禮勿聽,非禮勿聽。”藍田掏掏耳朵,作出一副白癡相。
她們倆在一處老樹精形狀的亭子裏坐下來,舉目遠眺。那間亭子建在老樹精的頭頂,視野非常開闊。亭子裏本來坐著一對情侶和一個悶頭抽煙的男人,藍田她們上去之後,那對情侶就離開了,藍田扶著如意在和那個男人對角的位子上坐下來,說:“要不我們回家吧,改天再來。”
“我沒事。”如意愁眉苦臉的抱著肚子,“估計疼一會就不疼了,不會超過一個小時,每次都是這樣。我們坐一會,然後去看看小羽拿了多少娃娃了。對了,你不是也打籃球麼,你投籃準不準?”
“百步穿楊,例不虛發。”藍田搖頭晃腦的說,“我跟小羽珠聯璧合的話,投籃處的小妹妹就得上吊自殺了。”
“吹牛。”如意笑著瞪她一眼,“總算知道清州為什麼沒有牛了,都被你吹上天了。”
“不是吹牛。”藍田認真的說,“我上初中的時候第一次上體育課就被籃球老師相中了,他說我是他二十年來見過的最有天分的學生。”
“真的假的?”如意誇張的撇撇嘴,“又會畫畫,又會打球,那你不是文武雙全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