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姑爺暈過去了——”王漣抱病的身子終於經不住阿海的淩虐沒了反應,見夏吟月嘴巴還在一張一翕,旁邊阿奴也出聲提醒道。
“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回過神來,夏吟月丟下這一句便抬腳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又頓了頓頭也不回交待一句:“阿海,別一次就玩死了,王家可是養了我八年,我怎麼著也要養他們家兒子八年才能跟他們兩清。”想起當初王漣喜堂悔婚逼死新娘子後,王家眾人還想將大部分過錯推到自己身上的嘴臉,夏吟月便在心底冷笑,以為我是一個孤女就好欺負?我可不是程家小姐那樣沒用!
解了一回恨,抬頭看了看頭頂湛藍的天空,夏吟月攏了攏身上的披風抬腳離開。旁邊阿奴靜靜陪著,主仆二人一起回了前頭主院。
“小姐——”湊到夏吟月身邊,阿奴突然一臉討好地笑道:“小姐見多識廣,不知可瞧得出那姓張的是什麼來曆?”
“誰知道,這麼蠢,想必出身不會很高,早知道就不用廢那麼多心思了。”冷哼一聲,想起自己昨天晚上在床上問來的消息,夏吟月又道:“他說他叫張無忌,嘴裏又念著敏敏之若珠兒什麼的,看著一副忠厚老實之相,心裏藏的人卻不少,可見又是個無恥至極的風流色胚。”
此時被罵無恥的張無忌就在夏吟月主仆剛剛離開的地方,之前他等到最後就是想去問問那個跟自己一樣在喜堂上毀婚的男人,問他會不會後悔如果重來一次他是不是還是會被另一個女人所惑在喜堂上拋棄新娘子——等到那看似忠厚卻暴虐的阿海也出去了,張無忌從屋頂上躍下,如此近距離看著屋子一角衣衫襤褸身上血水與汗水交織的王漣,張無忌也從滿腦子迷亂和自欺欺人中冷靜下來,掏出身上的傷藥喂那王漣吃了兩顆,又給他身上的鞭傷敷了些止血的藥,他便準備離開。突然,他的衣擺被人抓住了,低頭一看,臉上慘白如雪的王漣已經醒了。
“公子——求求你,帶我走——咳,”好一陣咳嗽,王漣又氣喘籲籲開口:“我身子已經——不中用了,拖累不了公子多久,隻想到外頭死得幹幹淨淨——”
“你的病隻要仔細調養,未必不能養好,隻是你要先放寬心才是。”王漣這身子雖然破敗不堪,他人到底年輕,還不到油盡燈枯那一步。
眼裏閃過一抹希翼的目光,王漣複又哀哀低道:“公子縱然可治我病,王某卻是已經一無所有了,王某別無所求,隻希望自己不會死在這個汙穢之地就行。公子若能帶王某離開這裏,我王漣來世必結草銜環報公子大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