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一會兒見到兩個兒媳都因她哭了,心下別扭,“你哭什麼,哪個與你相幹。”說著想起二太太鬧的這一場,心下虛著,忙問道,“賬目可結算清楚了?”

青娘擦擦眼淚,輕咳一聲才道,“兒媳做主隻留了兩壇,那八壇讓他搬回去了。”

李氏睜大眼睛,“二太太怎麼肯的,”猛地哽住,想到這話有毛病,補充道,“那酒商怎肯?”

“怎麼不肯,二太太已經回去了,隻當是我必然不敢再阻攔。我攔下酒商道,已經與二太太說清楚了,要麼全部留下,等我打聽清楚了市價再行結算;要麼留下兩壇,按他要的價錢。他自然是不甘心的,我便讓他去請二太太。”

李氏仿佛聽故事一樣,追問道,“他可去了?”

青娘笑了,“娘,他若去了,哪裏還能隻留下兩壇子。”

李氏“哦”了一聲,“正是這話,嗬嗬,隻不知他為什麼沒去找。”

青娘尋思了下,“兒媳是當著二太太的麵說要與他結賬,二太太也點頭應了,隻沒說銀子數目而已,他想來也是心虛吧。娘——這兩壇子他也已經是賺了咱們李家好大便宜了,咱們,隻當是行善積德了。”

一番勸慰,又服侍李氏躺下休息,正要悄悄離開,就見了公爹李光普,大哥李重德還有自家相公急匆匆回來。青娘連忙稟道婆婆已經睡下。

眾人來到前廳,青娘把事情一說,把李敬氏一誇,道是婆母病情無礙,休息幾日即可,眾人這才把心放下。

隻是二太太行止可疑,還需要大哥在外麵查探一番。這話她是暗示出來的,對於長輩她如何敢指摘,更不敢指派兄長做什麼了。

二太太同那酒商的事情如此便交給了李重德,而後院的事情李光普這個一家之主直接給了青娘。本來就是她掌家,都是稟過老夫人的,這個毋庸置疑。至於李敬氏,仍舊是以她身體不好為名免了她的差事,歸根究底還是為著發妻的麵子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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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光普雖然蓄養了外室,但是對自己的發妻還是很敬重的,一下朝就聽說自己病了連連命轎夫趕路,又問來報信的仆人可曾請醫問藥,十分的細致,他夫妻感情由此可見。

碧華聽說了這些,對李光普如此關心發妻表示驚訝,歎道,一貴一賤交情乃見,一死一生乃見交情。

青娘聽了藍冰提起這話,心下笑道,隻怕公爹更怕的是發妻真的過世,按例他要守製至少丁憂一年。

同相公聊天時聽他提起過,當今萬歲身體不好,且又禦駕親征,朝中時有風聞龍體欠安。公爹最怕的是誤了為新皇立功的時機吧。

這些都是她私下的想法,連同自己夫君,還有碧華都未提及。倒是對碧華這句話有所感悟,叫了她來囑咐重陽節宴一過,就著手把鋪子開起來。

節日裏,事多,正是看一個人本性的時候,若有那渾水摸魚的,碧華毫不客氣的稟了青娘讓她處置,有那改了性子本分做事的,碧華著意讓他去鋪子幫手。

一等二等的丫鬟同花媽媽正式搬進了青娘的葳蕤軒,她們空出來的房子給了青娘帶來的其餘丫鬟仆婦,有家的可以住的寬敞些,沒家的也可以少個人擠被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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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嫁人去種田

府中上下人等自青娘嫁過來就開始為重陽節宴忙碌。酒菜還是小事,廳中宴會布置更是不足掛齒。一通忙亂終於結束之後聊天時才聽青娘提起,碧華方知自己的眼界到底有多小。

過節就要做衣裳,府中大小人等不包括主子就要人人一身應季衣裳。李府家業雖然不大,一個院子七八個人是跑不了的,這采購布匹,針線坊縫製就需要花大量人力物力。

廳堂打掃插花等等都是小事。

接待族中親眷這是其一,這個今年倒好些,為著碧華成親,一眾親戚遠的近的早就來了,沒來的不過少數。

重陽節自然是要登山的,一眾媳婦兒嬌嬌弱弱自然是沒法爬山,就要準備車馬,到了山腳就要備滑竿。讓她們這幫大姑娘嬌小姐的從山腳開始爬,打算看明天早上的日出麼……

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 遙知兄弟登高處, 遍插茱萸少一人。

大小丫鬟除了留守的全都跟了去,就怕護不周全,碧華當然也在其中。聽到青娘說累,心裏卻不由想到在山上的情形。

服侍老爺太太們歇下,碧華這幫子年輕姑娘媳婦的也有心趁此機會放放風。碧華也就跟藍冰藍雨親近些,不過她不在府裏的日子兩個小姑娘都結交了些新朋友。碧華怎好意思拒著她們,到了還是自己一個人走。

洛陽周邊山川水流眾多,話說回來若不是鍾靈鼎秀之地,又怎會是幾朝首都。

山這麼多,碧華怎麼也沒想到會碰到李府之外的熟人。

其實想來也正常,自來達官貴人們重陽登山,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