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舞蹈。

雲雀款步輕移到正中間,暗想:今日她若拔得頭籌,哼,誓要牡丹那賤人給她倒回茶。

她擺了一個反手撥琵琶的姿勢。

這舞是她從一個小冊上看到的,那上麵的舞女舞裙輕擺,似神鳥展翅,一投手,一揮足之間,婀娜多姿,媚態百生。

隻是那些動作極其難練,她花了數月時間才勉強完成。

如今一來想博取水凝水公子的青睞,換個圓滿人生;二來是□□,向紅亭的人提個醒,別以為貌美,就可以肆意擺臉色,誰比誰高貴多少?

她時而急甩雲袖,時而慢步拜佛,明目善睞間,全是擋不住的風情。

“停!”

水凝突然一合摺扇,“這是什麼舞?”

雲雀心裏暗喜,正想上前,嬌聲回答,水凝已經一指她的鼻尖,叱責道:“霓裳不像霓裳,飛天不像飛天,簡直是……”

雲雀的身子在抖,突然眼睛一閉,她昏倒在地上。

牡丹冷冷地盯了她一眼,還知道裝死,避開羞辱。

水凝沒有想到她說昏倒就昏倒,心裏有些惱,當下更是不留情麵,貶得個一錢不值,“簡直是四不像,難看死了。”

楚媽媽兩腮的胖肉擠成一個月牙形,這公子是來找茬的?哼,月月紅也不是吃素的。

給黃金就算了,不給,哼哼,叫你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百雀。”

百雀不想過去,這位水公子架子大,人品差,去了,也是白白受辱。“我,我嗓子啞了。”她故意咳嗽了聲。

“唱。”水公子示意隨從拿出錠金元寶,“唱好了,這,賞你。”

百雀一下衝到了場中——被人推的。她回頭惱怒地瞪了推她的人一眼,選了南唐李煜的《虞美人》,有板有眼地唱起來。

“住口!”水凝氣哼哼地把金元寶砸到她的身上,“我朝國泰民安,人人過著幸福美滿的生活,你竟然唱這亡國的歌!來呀,給我掌嘴!”

他身邊的書童上去,給了百雀兩耳光。

楚媽媽的眼睛全在地上的金元寶上,她朝阿旺使了個眼色。

百雀又不是傻瓜,馬上去撿了金元寶,塞進衣袖裏。“多謝水公子的小費。”這樣說,楚媽媽隻能抽走一成。

楚媽媽恨得牙癢癢的,去看百雀,臉上紅都沒紅一下,剛才那兩耳光看來隻是做做樣子,沒有實扇。

☆、哎喲,公子口味重【4】

楚媽媽陰沉著臉,呶呶嘴。

翠兒暗歎口氣,上前福了一禮。她是黃樓填尾的,會些詞令曲牌,能與一些落魄、但是口袋裏有幾個錢的書生搭上話,所以楚媽媽沒把她趕到綠閣。

“黛蛾收,翠痕收。猶念飛花墮盡愁,還將粉淚留。

疏窗幽,湘簾幽。幾看嵐痕生冷秋?橫波渾未休。”

這首詞念得淒婉動人,情真意切,勾起大廳其他姐妹的心思,但聞一片窸窣聲,而翠兒早更是珠淚點點,傷懷不已。

“買了。”

廳中的人全嚇了一跳,尤其是黃樓擅詞令的,隻恨剛才楚媽媽點的為什麼不是自己。

楚媽媽一張胖臉早笑得橫肉滾滾,“水公子,這翠兒可是我們月月紅一等一的紅人,平常那排隊的啊,都到了一條街外……”

牡丹氣得咬牙切齒,那排隊到一條街外的是她,什麼時候輪到這個末位的丫頭?

水凝笑了,頓時如一縷陽光穿破雲層,照花了所有人的眼睛。

有幾個癡迷的不覺移動腳步,挨近過來站著。

“那就算了。”

水凝掃了全場一眼,收起笑容,“君子不奪人心頭所好。”

翠兒本來欣喜若狂,即將逃離這個地獄不說,水公子又帥又多金,天好的歸宿,可是,突然沒了,她怨恨地看向楚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