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夫拱拱手向相爺道:“相爺,請恕我醫學淺薄,我實在治不了這丫頭的病兒,我先退下了。”
大夫人瞄了好幾眼赫連舞,但見赫連舞麵如金紙,身體如鐵,一副半點生機都沒有的麵相。想了想,她道:“老爺,我們請伊郎中吧。伊郎中可是京城最有名的大夫。他的高明醫術或許恰好對這丫頭有用。”
好你個狐狸精,果然有一手。我心裏暗想:舞兒啊。不管是哪個郎中來,你一定要堅挺下去。我現在有些擔心舞兒是不是能一直保持假死的狀態。
相爺叫了個下人把伊郎中請來府內。我原來以為伊郎中是個德高望重的老頭子,沒想到他是個唇紅齒白的美少年。俊朗的臉上鐫刻著不羈的風範,寬闊的胸襟內仿佛裝滿了自信與才能。
“拜見相爺,拜見大夫人,拜見三小姐。”伊郎中彬彬有禮的對我們一一問候。小廝站在他身後背著沉甸甸的藥箱。
“伊郎中不必多禮,事情是這樣的。這地上躺著的丫鬟先前精神飽滿,身強力壯。可是做錯事被我家老爺訓斥後,就突然倒地不起了。你可要好好給她診斷診斷。”大夫人故意把“診斷診斷”四個字的語氣說得很重。
“請大夫人放心,治病救人是我們伊家世代流傳的祖訓,不管人是否尊卑貴賤,隻要患病的,我們都不敢怠慢半分。”
“小九,取針。”伊郎中對小廝吩咐道,小廝應是,打開藥箱,小心翼翼的取出白色的古式針灸包。
伊郎中翻開針灸包,幾十根細而長的針灸針在陽光照射下,明晃晃的顯得嚇人。伊郎中輕輕地取出一根大約十公分長的針灸針,我不由的偷偷咽了下口水。
那麼長的針紮下去疼不疼啊。這下子我感覺凶多吉少了,這伊朗中不像王大夫,或許很有真才實學。
伊郎中十分優雅的扶起赫連舞,針頭對準太陽穴,像打孔機那般,緩緩地轉了進去。我正看的身體發毛,赫連舞突然一聲悶哼,直挺挺的不動了。
我心頭一緊,心急如焚問道:“伊郎中,你這是做什麼?針插得那麼深。”
伊郎中一副運籌帷幄的模樣,瀟灑的微笑道:“三小姐不必擔心,這針是起安神鎮驚之用,至於針灸插進去的深度多少,我自有分寸。有了針灸的輔助,如今再把脈,準確度就高了。”
大夫人豎起大拇指,讚道:“伊郎中的醫術果然非比常人,今日長見識了。”
“夫人過獎了。”伊郎中接著把赫連舞平緩的放下來,也和王大夫一樣,握住赫連舞的手腕,柔和的把脈。
我下意識也握住自己的脈搏,但隻聽到‘砰、砰、砰’地心跳聲。古代郎中竟然能依此而判定出人的身體狀況如何,實在叫人百思不得其解。隻能說,中國的醫學玄而妙啊。汗,現在不是感慨的時候,隻見伊郎中感受著赫連舞的脈搏,神色極為凝重。他又取來一隻針灸針,依樣畫葫蘆的插進了赫連舞的另一邊太陽穴。赫連舞又是一聲悶哼,然後閉眼不醒。
“奇怪啊,奇怪啊。”伊郎中扒開赫連舞的嘴,注視著她鮮紅的舌頭。舌尖上還殘留著血絲。
“伊郎中,何處奇怪了,你是不是看出點什麼了?”相爺許久沒發話,此刻急不可耐的說道。
伊郎中大感困惑的合上赫連舞的嘴巴,道:“稟相爺。我剛才針入這位姑娘的經外奇穴。正常人來說,都不會出現痛楚的,而這姑娘的反應太超乎尋常了。我最為奇怪的是,她既然是昏迷而倒,又為何無緣無故出血。於理不合。”
糟了!我著實為赫連舞捏了一把汗。該不會真的被伊郎中看出什麼端倪來吧。
“哎呀,於理不合啊。想想也是,普通人昏迷後應該是沒有意識的,而她竟然吐血。奇怪的不隻是這樣,她偏偏倒在書房門前,真有這麼碰巧?”大夫人得意洋洋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