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我起身要走。花喜忙喚道:“姐姐,你的藥還沒喝呢。”

“先放著,回來再喝。”

不待花喜再說,我就提起裙擺,迅速離開。

……

為了能迅速看到蕭清允,我沒有走從前的那條路,而是暗中從鬼老怪的密道而去。

這密道修得特別隱秘,四周有雜草和紀荊棘做掩護,下麵則暗修隧道,在隧道的兩邊,皆有燭燈照耀。既然進入地底深處,也可以看見光明。

走出隧道,我就繞到了瀑布的後麵,貼著牆壁,隱約聽到雜吵聲。

我知道,那些人應該還停留在裏麵挖寶。於時,我透過鬼老怪故意設置的一個暗孔,朝裏麵打探。

裏麵有很多身強力壯的勇士,他們抬著箱子,推著獨輪車。在畔指揮的是詩琪和張半仙,隨即,左右察看,也不見蕭清允的身影。

他沒有來嗎?不由的,我失落而茫然的抽回眸光。最終,不死心的再多看一眼,卻還是沒有他的身影。

看來,終是沒有緣分再見。下一秒,我的心情帶著沉重與失落,隻能提裙往回走。

不料,剛踏出兩步,一道清亮而幽婉的哨聲,引起了我的注意。

不知為何,聽到這哨聲,我竟莫明激動。也許隱約在我心中,我渴望那個哨聲是我所想之人發出來的吧。

當下,我不顧一切的朝哨聲的方向走去。沒走幾步,卻見站在瀑布畔上,有一銀袍男子。男子背對著我,身姿挺拔而結實。那側著的容顏,猶如刀削般俊美漂亮。

此刻,他閉起眸,轉注的吹著口中的樹葉,那聲音,肝腸寸斷,似經曆了什麼傷心斷揚之事。否則,一般人是吹不出,這樣悲傷難過的音律。

刹時,我如被點穴那般,靜靜的站立在那裏。這熟悉的身影,這熟悉的氣味,明明近在眼前。而我,卻覺得隔我千山萬水那般遙遠。

蕭清允,蕭清允,真的是你。我探出手,多想抓住什麼,哪怕不是他的人,是這一點悲傷的曲子也行。可惜,我什麼也抓不到。最終,隻能輕輕的抽回,雙手平坦的放於小腹之上。我在心底默默的說,孩子,孩子,你看,那就是你的爹,你那最為出色的爹就站在那裏。

你想見他嗎?娘真的很想見他,很想跟他在一起。可眼下,乃是非常時刻,他要複國,他要娶別的女子。

娘,不能拖累他,不能毀了他的夢想。

我心中矛盾的掙紮著,突然,那幽婉的聲音停了下來。那銀色的身影驀地轉身,我立即反身性的把身子往後一傾。再一伸頭,他還是站在那裏,輕輕的鬆開手中的樹葉,然拿出一塊絕美玉佩。

雖然隔得有些遠,但我能清楚的看到,那塊玉佩正是他曾經贈送於我的。後來,我走了,把這一切,又留給了他。

我心一緊,喉間似有千言萬語,卻哽咽無法出聲。

他注視著玉佩許久,竟喃喃對它輕念道:“你去了哪裏?你到底去了哪裏?為何在我生命裏匆匆出現,又這般悄然的消失?你就那麼狠心,不顧一切的離開我嗎?”

我淚眼迷離的聽著他的話,其實,我多想說,我沒有狠心離開你。隻是,你將來要走的路,不是我能幫助你的。

突然,他仰天冷然一笑,瘋狂中帶著一絲決裂。當下,他俊美的容顏,滿是憤怒的將手中的玉佩擲在地麵。

“砰——”的一聲響,那清脆的聲音,讓我耳膜一震。

他……他這是幹嘛?為何,要摔壞那塊玉佩?

我愕然的看著這一幕,卻見他的神情變得陰冷狠絕。不,他怎麼可以這樣?

我立馬傾身上前,卻見另一抹嬌俏的身影走了出來。隻見那少女一身粉色紗裙,裏麵裹著上好的翠色綢緞,遠遠的便能顯現出她玲瓏剔透的誘人身姿。在金色的陽光下,她晶瑩剔透的倒墜耳環不住的來回搖曳。散落肩旁的青絲用血紅桔梗花的簪子挽起。斜插入流雲似的烏發。薄施粉黛,秀眉如柳彎。額間輕點朱紅,卻似嬌媚動人。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司馬茹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