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緣分這東西,就是這般的捉弄人。

最近,也不知是我太敏[gǎn],還是怎麼回事,我發花喜又有些怪異了。

她經常心神不寧,時不時的魂不守舍。而且,脾氣變得有些暴躁。

那天,連她最疼愛的靈芝不小心在嬉鬧的過程中碰撞到了她,她還大發雷霆。

四年來,她第一次這樣對待靈芝,不僅是靈芝,連我都驚愕住了。但花喜沒有給任何解釋,隻是冷冷的看了我們母女一眼,就不耐煩的走了。

然而,從門的另一端走進來的鬼老怪,正巧目睹了這一切。

他渾濁的眸子有些無奈,又有些感傷。

這時,靈芝走上前去,拉住鬼老怪的手道:“太爺爺,幹娘她怎麼了,她好凶,她凶靈芝了。”

“沒事的孩子,別怕。”鬼老怪撫摸著她的頭,一臉祥和的說道。

我卻對靈芝揮揮手道:“小孩子,別亂告狀。快過來,是你自己撞到了你幹娘,又不知道道歉。”

靈芝憋著唇,滿是委屈道:“我想道歉,可是幹娘根本沒給我機會。”

“小孩子家家的,不準狡辯。”

我話一落,靈芝就撅著薄唇,更是委屈。當下,眼眶一紅,就要哭了。

唉,越發嬌氣了。越來越說不得了,隻要聲音大一點,就哭鼻子。我看在眼裏,有些惱火。不料屋外路過的半夏卻聽到了孩子的哭聲,有些小題大作的衝了進來,一把就將靈芝抱起來道:“咦,芝兒,你怎麼了?我的寶貝芝兒,你怎麼哭了?”

靈芝一邊抹淚,一邊用手指著我道:“爹,娘親罵我……”

這一喊,頓時讓我的怒氣無處可發,我無奈的盯著半夏,用眼神責怪著她:“你看,這孩子讓你寵得……”

“餘恨,這是你不對,芝兒才多大啊,你怎麼能衝她發脾氣?”

“我……”

我話沒說完,半夏就把孩子往外一抱,用溫柔而心疼的語氣道:“走,爹帶你出去玩,不要跟你娘慪氣了。”

唉,又是這樣。靈芝將來,也不知道會不會被寵壞,若是成了當年司馬茹兒那樣的女人,我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見半夏走了,鬼老怪這才側過身,輕歎一聲。我看著他已經斑白的鬢發,瞬間覺得這四年來,他似乎蒼老了許多。

“鬼爺爺,你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說?”從未見過他這樣沉重的表情,我似乎預感,他什麼重要的話跟我說。

鬼老怪沉默了一會,盯著窗外道:“最近,老夫的身體越來越力不從心了,恐怕大限將近了。”

我聽罷,心中陡然刺痛。一想到,生活了這麼久的慈祥爺爺,要離我而去,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讓人難受不已。

“鬼爺爺,你胡說什麼,你現在是老當益壯,身體很好啊。”

他歎了口氣,喃喃道:“老夫自己的身體,老夫自己明白。”

“鬼爺爺……”

“你知道嗎?老夫唯一放心不下的是什麼嗎?”

“我知道。”

“嗯,以你的聰明,你應該也明白。花喜和半夏,就是老夫放不下的。”

“鬼爺爺希望我怎麼做?”

鬼老怪淡泊的搖了搖頭道:“我知道,你是個善良的孩子,你也受了不少苦。為了花喜的事,你的內心也很苦。可是,你成熟懂事,你會放在心底,你不怨誰恨誰,這是花喜那孩子辦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