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一個電話什麼的。
“是我,晚上有沒有空?一起吃個飯。”
我皺著眉頭:“幹嘛?沒空,有事。”
那邊停頓了一下,然後他的聲音又越過重重距離依靠著小小細細的光纜到我的耳邊:“那麼,請程先生吃頓晚飯也不行麼?”
我換了個姿勢,頓了半天足,聽著他的呼吸聲,然後才悠閑地回答:“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勉為其難答應好了。”
“那好,五點鍾在乾門等我。”他放下了電話,輕輕的“咯”一聲通過電話線被無數倍地放大。
老媽在後麵戳戳我的背:“你還杵在這裏幹什麼?沒看到我在拖地麼?走開走開,不要在這裏礙事!”
好吧好吧,走就走。我朝樓上走去,結果走到一半又被老媽叫住了:“程至,沒事別吹口哨,太難聽了。”
五點零五分,我進了乾門,結果居然沒看到人。被侍者引領著走到聽說已經預留的位置,我坐下來開始東張西望。
十分鍾後那個人終於來了,我本來想點出準時是商人必要的美德,不過看到他一張臭臉後我明智地保持緘默。坐下來板了五分鍾的臉後,周季的臉神奇地冰銷雪融了。果然是奸商,上什麼山頭唱什麼歌學得倒不錯。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這點認知讓我有點不舒服。
吃完飯後大概就是預定節目,我也非常清楚地有此認知。當然之前得先去買點必備用品,這點跳過不計。
上床,洗澡,再上床。我跟他都一身清爽地滾進床正式履行“上床”這兩個字的正常含義後,我發現之前的不舒服在發酵。
我非常清楚地感受到今天的周季把整件事情當成他的規劃表中的一件,在上床的時候我甚至懷疑他有沒有算一下卡路裏。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差太差了,所以爬上床十分鍾後我又爬了起來,套上衣服打算走人。
他一直躺在床上看著我,直到我的手指搭上了門把手才懶懶問我:“又鬧什麼別扭?”
這種口氣真是讓人發指啊~~原來汙辱人隻要講一句話就行。我沒理他,打開門走出去,從門口地麵撿起之前被亂踢一氣的鞋子穿上。鞋子剛套進左腳,他走了出來,回過頭看到他隻抓著毯子遮著下半身,半靠著門框,以審視般的態度看著我。燈光從臥室裏流泄出來,罩在我的身上。那一刻忽然覺得有些委屈。
是的,雖然有話雲男兒流血不流淚,但是不意味著我受了委屈也要打破牙齒和血吞吧?所以我一邊把右腳狠狠踩進鞋子裏,一邊飛快地打開了門。還沒來得及把門關上他已經移動到了入口處,我當著他的麵狠狠甩上了門,然後憤憤往外走。
門又被打開了,那個人站在門口高聲說:“如果你想看我裸奔就盡管走吧,到時抓住你一起剝光了最好。”
這個時候最不應該做的事情就是笑,可是我就是忍不住,然後就撲哧地笑出聲來,實在是太丟麵子了。眼角瞥到電梯上的顯示數字越來越接近這個樓層,再回頭看看他,嚇了一大跳。那個人光腳踩在亮亮的地上,作勢要掀起毯子。我傻掉了,愣愣說“有人來了”,就看著他嘻皮笑臉地……
揭起了毯子……
我麵目無光,衝了過去一把把他推進門:“你瘋了?想讓人家以有傷風化抓你進去麼?”
他拍拍我的肩,一隻手早繞過我的腰把門關了起來:“沒關係,裸睡有益身體健康。”
我再次大笑,沒見過周季這麼沒皮沒臉的時候啊。
他抱住了我,毛毯早已經落到地上,他的某一部分正抵著我的褲子。
我正經起來,一動不動如老僧入定狀,任他慢慢啃著我的脖子。雖然我不是沒有衝動,不過一些原則上麵的問題還是不能妥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