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左五營離開河南,將一片狼藉和數萬餘名傷殘老弱軍人留給金陵政府。
“老回回真特馬不是東西。”雖說很氣憤,但周澤普還是命令民政大臣,在軍隊的配合下,有選擇地接受被老回回拋棄的農民軍,“廣西這幾年發展得很快,行署那邊一直跟我要人,我看可以將這些人組成生產建設兵團,安排他們去廣西、雲南發揮光和熱。”
民政大臣笑道,“橡膠園、種植園、農場、漁場、鹽場、礦場,都需要人,多多益善呐。”
“我建議將大小頭目交給南陽總兵陳永福,留在我們這裏,早晚也是禍害。”樂一雷獰笑道,“對付這些桀驁不馴的家夥,我相信陳永福大人比我們有辦法。”沒有了大小頭目,那些接受過來的農民軍便是一盤散沙。到雲南、廣西後,分散在各地,基本就沒有了威脅。
“索性就在豫鄂邊界設移民點,開啟南下移民通道,有選擇地讓北部的流民南下。”周澤普一錘定音,“堵不如疏,誰讓我心軟,看不得易子而食的慘劇。”
移民通道開啟,消息如夏季風,傳遍黃河南北。
先河南饑民南下,後山東、陝西聞訊而來,形成華夏國中線移民大潮。明廷各州縣亦聽之任之,走了好,比造反強多了。
桐柏山黃土關,關口開闊,地勢平緩,易攻難守, 是河南進入湖北重要通道之一。華興軍控製黃土關後,修築了築有城牆,建有城樓。東連黃土寨 , 西接狗絡嶺。
每天入關的人絡繹不絕,忙得守備團官兵焦頭爛額。要從人群中,分辨出討生活的饑民、做生意的商人、在明廷失意的文人士紳和還有試圖去湖北搶一把的流寇、土匪,的確不是件容易事。
“都給我老老實實地排隊,那些來自三山五嶽的朋友,自覺滴靠邊,我們另有安排。”團長是前金雕縱隊老戰士,負傷後被安置到二線部隊守備團,“還有,那個李信李公子,你就別排隊了,我們王爺有請。”
在眾人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中,官二代建富二代李信同學,笑眯眯的走出了隊伍。
團長嗬嗬笑道,“李公子,俺老張服了YOU,明明可以靠臉吃飯,你卻偏偏要靠才華。山東巡撫加兵部尚書銜李精白大人,給我們王爺推薦了你,並請我們在此等候你的大駕光臨。”
回頭對衛兵道,“三子,你把紅娘子給請出來吧。要不是她,我們還不能那麼快認出李公子呢。”
李信紅了臉,“我可是有底線的人,不能什麼女人都要。”
張團長哈哈大笑,“我以前也常這樣說。可是現在不也好幾個老婆了嗎?”
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小俠女紅娘子,再也沒有了平時走江湖賣藝時候的潑辣,扭扭捏捏地被三子送上馬車,“紅姑娘,機會自己把握噢。”
“謝了,兄弟。以後去金陵,我請你吃鴨血粉絲。賊好吃。”
“李公子, 你也請吧。”舉人李信同學被老張不由分說塞進了馬車,“日久生情,日久生情哈。”
“有辱斯文,放我出去。”李信掙紮著要跳下車,立刻被一個女人拉住,“周王爺總攬天下英雄,求賢似渴,公子真的不願去金陵嗎?”
李信紅了臉,心道,“我這不是故意裝逼給別人看,以顯示我名士風骨嗎,你這小娘們太笨了。”
紅娘子久在江湖飄,早就練出一雙火眼金睛,“靠,讀書人就會作秀。”
馬車載著李信和紅娘子遠去,戰士們笑個不停。
張團長怒道,“笑了鳥,都去幹活,等夜裏和你們的老婆生情去。放跑了一個山賊,我讓你們晚上睡狗絡嶺。”
黃土關立馬就恢複了往日的莊嚴。
金陵城,周澤普在王宮接見新組建的川東方麵軍軍部負責人馬有德,“此次入川,宜緩不宜急。四川局勢複雜,有問題多和大夥兒溝通,切忌冒進。”
“王爺,您身在金陵一隅,卻操著治理天下的心,幹脆南麵登基得了,”馬有德穿著筆挺的軍裝,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我昨兒看戲,趙匡胤黃袍加身,我尋思著聯絡大夥給你弄一件黃袍子。”
“少來,打消你們的小九九。”周澤普拍拍馬有德的肩膀,“時機未到,大半個南中國還沒有解放,如果這個時候貿然稱帝,會導致南方各省局勢不穩。”
“那等我占領了四川後,就揮師南下雲貴。看誰不服就滅了誰。”馬有德說道。
“別動不動就喊打打殺殺的,你要多讀些書,我們馬上打天下,卻不能馬上治天下。”周澤普笑道,“占領夔州後,我會派人組建川東行政公署,和你一起治理川東。河南才子李岩龍虎鴻韜,英雄偉略。將會是你的好助手。”
“我聽說了,那李信也算一個人物,為人好施尚義,文武雙全,和走江湖的紅娘子不清不楚的。”馬有德摸了摸鼻子,“王爺,你說這樣的好事,我怎麼就沒有遇到過一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