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
周澤普任命李信為緊急情況部大臣,和衛生大臣尚炯、總參謀長陳思忠一起,籌建防疫部隊。
“這是一場肺鼠疫和腺鼠疫混合大爆發。”周澤普對三人道,“元朝至元六年前後,極遠之地的歐洲,謂之黑死病,人死者三成。這次發生在華北的瘟疫,無論規模、危害還是影響力。都是空前絕後的,如果不能給予撲滅,死亡人數不下百萬。所以我們要當一場仗來打。”
尚炯道:“華興醫科大學發明的鏈黴素已經按照王爺的吩咐,先於青黴素批量生產出來,可以向疫區投放了。僅僅憑青黴素和鏈黴素的發明,王爺已可以名垂千古。”
“得了吧,你再說我會驕傲的。”周澤普笑道。
“這是天下人的的靈丹妙藥,更是我們華興人的金娃娃。”陳思忠道,“金雕縱隊派出重兵嚴加保護,確保萬無一失。此外政治保衛局還定期對員工過篩子。”
“鏈黴素是治療肺癆、痢疾、鼠疫的特效藥物。”李信笑道,“我們可以讓天下的蠻夷臣服,除非他們不生病。”
陳思忠皺眉問道,“朱由檢那廝剛愎自用,會讓咱們的防疫部隊進入京師及河南、山西、陝西嗎?”
周澤普笑道,“朱由檢其實很很不錯的,勤勤懇懇,任勞任怨,愛惜百姓。隻是他那些臣子們太操蛋了。有人幫他,他巴不得呢。”
防疫部隊組建完成後,李信、尚炯按照周澤普製定的製度,對戰士們預防教育,打消對鼠疫的恐懼。隨後,防疫部隊立刻攜帶藥品和武器開赴各個關隘、疫區。
金雕公司旗下的被服廠正加緊生產“周氏口罩”和防護服。因為此時的鼠疫已經無需通過動物媒介,而可以通過呼吸之間的飛沫傳染。為了防止飛沫傳染,周澤普命人設計了一種極其簡單的雙層紗布囊口罩,即用兩層紗布,內置一塊吸水藥棉,戴上它就可以隔離病患,成本很低。
鏈黴素工廠,在軍隊的嚴密監控下,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生產,以確保疫區的華興軍戰士和友好人士能夠得到及時醫治。
大明京師,內閣首輔周延儒端起玻璃杯中的溫水,對老妻笑道,“夫人,周澤普這靈丹妙藥送得太及時了,你我趕快服用吧。”
周夫人看著手中小藥片,“一粒就要金子一兩,卻也值的。隻是尋常人家都吃不起。”
“這不是錢的問題,問題是有錢也不一定能買到。”周延儒將鏈黴素片服下,“老夫如今無官一身輕,就不操那份心了。”
周夫人將藥瓶小心翼翼地收起,“這疙瘩瘟,不論貧富貴賤,年老年幼,得病即死。我聽說兵科的曹直良和古遺正,兩人正與客人談話,送茶時作揖寒暄,可還未站直,人就死了。兵部朱念祖外出訪客回來,剛進門即死去。弄得兵部現在無人敢去了,就是大白天人們也躲著走。聽說他們的親戚朋友都不敢去吊唁,喪禮上冷冷清清。”
“唉,真是黃泉路上無老少。”周延儒一臉苦澀,“據金陵那邊的人講,這大頭瘟先是由老鼠和跳蚤傳播,進而又演化為飛沫傳播。瘟疫大作時,人見到即被傳染,脖子腫大,兩三日即死。親友吊遂傳染,誰還不敢吊。如今甚至有死絕其門者。”
朝局如此惡劣,禮部尚書兼東閣大學士溫體仁居然裹挾眾清流,指責自己救災不力、不作為。可這旱災、蝗災,還有這瘟疫,單憑周延儒一人之力能做的嗎?
你們彈劾我是嗎?很好,我特碼不幹了。我回老家江南,讓你溫長卿來幹。現在家人都在江南,自己這一走,有生之年是不會來京師了。
老管家進來,“老爺、夫人,華興的馬車到了。”
周夫人將鏈黴素片給老管家服下,“這是保命的仙丹。且給你一粒吧。”老管家感激涕零,跟周延儒夫婦至碼頭。進入候船區,發現檢查甚緊。
華興防疫部隊加強連進駐在口岸檢查。所有人必須去浴室檢查後,確認無傳染跡象後換新的衣服,原先的衣物一律焚毀。發現有疑似症狀者,一律嚴禁登船,毫無通融之處。有內監強行闖關者,被擊斃於碼頭,並被送入焚屍爐焚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