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劇烈掙動了一下,鐵鏈嘩啦啦作響,其上附著的白色火焰焰尾高漲,灼傷了天魔小片的黑色鱗片。

紅色的豎瞳劇烈收縮,天魔的聲音仿佛穿越了空氣的阻隔,直接在楚澤識海中響起,那聲音,低沉沙啞,“你是魔族?月魔?”

不僅能夠吸收自己逸散在空氣中的魔氣,而且全身並無魔族的特征,除了月魔,不作他想,但是立於魔族頂端的月魔怎會僅僅是金丹期的實力,簡直太矛盾了!

楚澤打量完了天魔之後就失了興趣,他的目的是琉璃神火,而琉璃神火如今纏繞在束縛天魔的鎖鏈上,那麼,消滅了他吧!伸出小手掌,楚澤整條手臂覆蓋上了黑色的鱗片,那鱗片和天魔的相似,但是見過的人絕不會懷疑他們屬於同一種類別,無它,天魔身上的鱗片,被楚澤的一映襯,就像是劣質品。

“魔主!怎麼可能!?”盡管身體裏麵的能量在不斷流失,依舊掩蓋不了天魔這一刻的震驚。

九歲的楚澤偏頭斜了天魔一眼,手下的動作不慢,很快天魔周身的魔氣被他吸食殆盡。

生命受到的威脅太過強烈,天魔從難以置信中回過神,再次劇烈的掙紮起來,口中發出一聲又一聲低啞的吼聲,白色的火焰灼燒著他的皮膚,他的神魂,讓他越來越虛弱,但是他已經無暇顧及,身體擺動的幅度更加劇烈。

畢竟是大乘期的高手,即使被神火鑄就的鎖鏈束縛著,依舊引起了不小的動靜。而立在天魔不遠處的楚澤,更是受到了直接的衝擊。□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狹長的眼睛眯了眯,使一向看來單純幹淨的少年生出幾分邪佞的味道,楚澤化為原形,龍口一張,天魔身上的黑氣不受控製地湧向楚澤。

“魔主!!!”化為原形的楚澤對天魔的壓迫力不可謂不大,那種從骨血裏麵想要臣服的感覺更是令天魔內傷,雖然不清楚魔主殺了自己的原意,但是不妨礙他求饒,“饒命啊!魔主!”

天魔奄奄一息的示弱姿態令楚澤吸收魔氣的速度些微減緩,他一雙金色的豎瞳盯著天魔,仿佛在他身上尋找著留下他的價值。

暗暗抹了把冷汗,天魔在某一刻福至心靈,他記得當初魔主似是跟隨著一個少年,“魔主,經過了數萬年的糾纏,我死了,囚禁我的琉璃神火就會消失的。我願意成為您最忠心的奴仆,懇請魔主饒命!”

見琉璃神火隨著天魔的虛弱光澤越來越黯淡,楚澤終於停下了單方麵的施虐,“既然想要我留下你的命,那便把你的命交給我吧!”說完楚澤繪製了一個主奴契約,拍向天魔身上。

主奴契約中主人一旦身死,奴隸亦會身死,身為奴隸的一方可以說完全沒有人權可言,當然,魔權也沒有,天魔實力強大,身份高貴,乍一見此等契約,麵上頓時發苦,但是他如今隻能啞巴吃黃連,簽訂了契約。

契約既然生成了,楚澤當然不會讓天魔生生被困死在此處,他幫助天魔掙脫了束縛,讓他暗中隨侍在身邊,然後珍而重之地用自己的魔氣包裹住安靜燃燒著的白色火焰,心滿意足的回去了客棧。

翌日,元彥從夢中醒來,眉頭不禁就是一蹙,想他金丹期的修士,不眠不休是常事,陷入沉睡之中反而很是反常。然而不等他深思,小徒弟細瘦的手指已經按在了他眉心的位置,為他抹平了眉心的褶皺。

——這感覺,略不對味啊!

元彥斜睨了一臉乖巧的小徒弟一眼,享受地閉上了眼睛。哼哼,小徒弟按摩的技藝,越發爐火純青了。

楚澤半坐起身,更方便按壓師父頭上的穴位,窗外的陽光斜射進來,將元彥俊美無儔的麵容踱上了一層淺金色的光芒,安靜恬淡的氛圍令楚澤覺得,生命以如此姿態延續下去,亦有何妨!

那些勾心鬥角的算計,那些血雨腥風的殘酷,那些兩麵三刀的背叛,那些一切一切的不滿,任它們隨風而去,莫擾了此時的清淨寧和。

但是,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

隻聽一聲重物砸破屋頂的巨響,接著是重物落進浴池裏的“噗通”水聲,成功將楚澤想要獻寶的行為扼殺在了萌芽狀態。

披上外衣,元彥和楚澤站在浴池邊緣,隻見清澈見底的池水已經暈起一片紅色,一個模糊不清的人體浮在水麵上。

之所以是模糊不清,是因為池中的人一頭浸了水的黑發淩亂的貼在臉頰上,遮擋了麵容,而那人的身體,腹部破了一個大洞,皮膚上遍布著淋漓的傷痕,四肢更是以扭曲的角度彎折著,其模樣,正應了四個字,慘不忍睹。

不待元彥進一步探看,一抹虹影攜著淩厲的掌風劈向元彥,一道嬌喝隔空傳來,“滾開!”

楚澤眼神一冷,掌心聚氣和虹影正麵相對,那虹影實力和楚澤相當,但是被楚澤硬生生地逼退了三步,一隻白嫩的掌心彌漫著淡淡的黑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