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清晨,注定是一個霧氣氤氳的清晨。

“他走了?”馮一鳴悄悄地走近安寧,望著那個離開的背影問。

安寧沒有說話,隻是眼睛中的霧氣更濃了。

馮一鳴看著她,伸出一隻胳膊環抱了她的肩,他很用力,渀佛是想把自己力量傳遞給他身邊這個女子。

“一鳴,謝謝你。”安寧聲細若貓,望著他眼睛裏搖曳著光澤,不知是淚抑或是別的。

馮一鳴看了她一會,一笑說:“你是應該謝謝我,不過我不希望是用這種方式……”他伸手拭去了她眼角處滾下來的一滴淚,微笑著說:“跟我回去吧,我不習慣看到這麼脆弱的安寧,我還是喜歡你凶巴巴的樣子……,真的,你不適合煽情……”

安寧一下子就笑了出來,她拭去淚痕,說:“你呀,永遠改不了這賤兮兮的毛病,非要人罵著……才高興……”安寧說著,卻在一瞬間又收斂了笑臉,她愣了一會,轉過身,走到了一邊。

“我想……在這邊多留幾天,可以嗎?一鳴。”安寧把擱在膝蓋上想了半天,最後還是抬起頭用乞求的語氣問馮一鳴。

馮一鳴想生氣了,很想很想生氣,可……一轉念他又很無奈地笑,說:“可以,怎麼不可以,你不就是想和他多待幾天嗎,我同意……不過先別高興的太早,最多三天,三天之後必須回去,千萬不要讓我找人來綁你回去。”

安寧露出笑顏,過去拉了拉馮一鳴的衣角,說:“我一定會遵守承諾的,你放心回去吧!”

馮一鳴注視著她,說:“我很好奇,你對沐澤也這樣嗎?”

“你還是保持好奇吧,我還不想……有那麼多的**被你知道。”安寧頑皮地笑。

一場細雨將城市的天空衝刷一新,許沐澤在細雨中拖著疲憊的步伐回家,在家門口看到一個人,飛揚的頭發,燦亮的眸子,帶著濕漉漉的笑意……

這一天,他想念她太多,以至於以為自己是出現了幻覺,唯有讓自己鎮定下來,強迫自己不去想,不去看。

他開門,然後回身準備去開門,門被一雙手推住了,一個清亮的又帶著些許頑皮的聲音響了起來:“你好壞呀,想要裝作看不到我,……你說,你到底有沒有看到我?”

他立刻意識到自己剛才看到的原來並不是幻覺。

她是安寧,她就在他眼前,用一貫頑皮的口氣在和他說話。

“要罰你,罰你煮麵給我吃。”

他鬆開門,安寧進來了,她打開了燈,退掉了鞋子,就往沙發裏跳,又委屈地說:“我都快要餓死了,你怎麼才回來呀?”

她的樣子就像是這間房子裏的女主人,偶爾外出回家,而他則是這裏的男主人,因為晚歸被她埋怨嘮叨。

他也曾經無數次的幻想過這種場景,隻是醒來後總是荒涼。

“你還愣著幹什麼,是不是真的想把我餓死?”安寧嘟起了嘴。

他在一陣恍惚之後,如夢初醒般地“哦”了一聲,擱下手中的公文包,摘掉領帶,贖罪一般地很快進了廚房。

她可能是真的餓極了,吃麵的時候有些狼吞虎咽,偶爾還會含著滿嘴的食物衝他笑,含糊不清地說:“很好吃。”

她這樣的笑容讓他很是心疼。

可憐的孩子,怎麼會餓成這樣,難道馮一鳴都不給她東西吃嗎,還是她在為了迎合馮一鳴變態的審美觀而在刻意減肥?

一定是這樣的,否則她怎麼能瘦成這樣,瘦得他輕輕一握,就能夠將她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