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著,兩個人卻都沒有動,也沒有說話。
安寧出身了一會之後,忽然轉頭問他:“我媽,還有……你爸,他們怎麼樣了?”
“他們都挺好的,我爸也算是官運亨通,現在在局裏工作,你媽媽,也調到宣傳部了,兩個人前些日子還說要到上海去看你,就是沒有你的地址,他們問過我,我說我也不知道,……你每年從上海寄出的明信片,他們都收著,所以他們一直以為你還在上海……”
安寧悵惘地笑了笑,說:“我媽一定會罵我沒良心吧,其實,我也是不想讓他們擔心,所以才會托人從上海寄明信片給他們。”
“是一鳴寄的嗎?”他裝作若無其事地問了一句,端起了旁邊的茶喝了一口。
安寧望向他,然後點了點頭。
她並不知道在那些尋找她的日子,他曾經按照明信片的郵戳仔細地去找過,隻是寄信的人好像故意要隱瞞自己的地址一樣,每年寄出的郵局都不一樣,他的每次尋找到最後都是石沉大海。
現在想一想也許隻有一鳴有這樣的時間每年都會到上海停留一段日子。
“我想喝點酒,你這裏有酒嗎?”安寧吸了吸鼻子問他。
他起身去舀,他雖不喜飲酒,但有時候睡不著的時候也會小酌一杯,況且想著安寧素來喜歡這種有情調的東西,因而有時候出去到國外時他也會帶上這麼一兩瓶回來。
他取來一瓶紅酒和兩個杯子過來,安寧舀起酒瓶看了看,眉毛彎彎地笑說:“沐澤,你越來越奢侈了。”
“不是應該誇我越來越有品位了嗎?”他調侃著,然後把那些琥珀色的液體注入麵前的杯子。
“品位?”安寧揚起了唇角,她舉杯,意味深長地笑說:“好吧,為了沐澤的越來越有品位幹一杯。”
“幹杯!”他也向她舉杯,而後真的就一口喝了下去。
安寧咯咯地笑著咬著杯沿說:“你還和從前一樣的傻。”
“你還和從前一樣的……好看。”他無法不動容,她那樣明光流轉的笑容曾在心頭紮過根,發過芽,開過花。
安寧有些不好意思了,她低了頭,不出聲了,幾杯酒下肚,她這才抬頭問他:“沐澤,說實話,你恨我嗎?”
“恨?”他看著她,這張巧笑嫣兮的臉,他怎麼能恨得起來。
況且她有什麼錯,一切都是自己在咎由自取。
他搖頭。
“以後也不要恨我,不管我做了什麼,都要記得原諒我……”安寧似乎有了醉意。
他並不明白她在說些什麼,但還是點頭。
清晨,是被電話鈴聲吵醒的,他起初以為是他的,遲疑著想去摸手機,安寧已經先他一步接住了電話,她並不知道他已經醒來了,隻是壓低聲音說:“……我知道……你要無事可做的話,就該去盯著納斯達克的指數……,沒事盯著我幹嘛……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討厭……”一會她的語氣就軟了下來,像是很無奈:“好吧好吧……,我記著呢……,下午就上飛機……”
對安寧,馮一鳴似乎比他有辦法,盡管最後安寧還是孩子氣地說了一句:“……我詛咒你明天一早起來股票就大跌,跌到讓你當掉褲子……”那邊的人像是笑了起來,安寧嘟囔了一句:“笑個鬼呀!”然後就氣呼呼地掛上了電話。
他們兩個這樣的對話不讓人覺得突兀,反而覺得溫馨,兩個怎樣的人才能夠說話如此的毫無顧忌,不用說,答案是包容和相愛。
曾經何時,安寧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