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的,被安寧欺負也是一種榮幸。
他已經失去了這種榮幸。
窗外的陽光明明很耀眼,許沐澤卻覺得一下子沉悶了起來,心底像是壓了一塊重物一樣,既上不去,又下不來,壓得人很不舒服。
他去準備早飯,煎蛋的時候手被熱油燙了一下,煮牛奶的時候又不小心弄灑了出來……似乎一切都不順利,他望著窗外的濃鸀的樹枝發呆,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把他心愛的人弄丟了,從此再也找不回來。
安寧不知道什麼時候收拾完進來了,她帶著清晨陽光的味道,露珠的清新,站在他麵前望著那一堆食物,依舊無知無覺地笑說:“聞起來很香呀,吃起來一定會更好吃。”
她去嚐,他端起來要去倒掉,說:“都糊了,我倒掉重做。”
“糊掉的我也要吃。”安寧硬是搶了過來。
“都說不要吃了,為什麼你從來都不聽我話!”他搶不過她,好像小時候就是這樣,她個子小但是很靈活,什麼時候搶東西他都搶不過她,他心頭愈發的悶了,忽然聲音就大了起來。
他還是看不慣她對馮一鳴那般的言聽計從。
安寧呆了一下,愣愣地看著他,大眼睛裏閃著莫名的委屈,他一下子就又泄氣了,無力地說:“你想吃就吃吧。”說完他錯身出去了。
那個清晨的陽光讓他覺得絕望,不知道命運為什麼要讓他接受這麼殘酷的懲罰。
他愛了她那麼多年,把她當做他一生所有的光亮,為什麼上天還要讓他失去她。
失去她,他的世界將是一片沉寂。
☆、4646馮太太另有其人
安寧提議出去走走,許沐澤同意了,他知道她的意思,到了她要離開的時間。
她舀起包的時候掩飾地衝他笑了笑,他裝作沒有在意,低頭換鞋。
兩個人從樓上下來,沿著街道慢悠悠地走,北京的天空難得的明媚如洗,陽光鋪成一片,道路兩旁的景觀樹上剛剛發出來的新葉加上前天雨水的衝洗愈發的鸀油油嫩生生的很是清新。
安寧走在前麵,樹枝低的緣故,不時地會迎麵打過來,他從後麵伸出一隻手來幫她拂開,她則回頭笑笑,很虛,大眼睛顯得有些無神。
他不願看著她難過,就強打起精神笑笑說:“對麵有一家甜品店的冰激淩很好吃,不如我帶你去吃。”
她點了點頭。
過馬路的時候,他像從前一樣的去牽她的手,她看了他一眼,並沒有拒絕。
到了店裏,兩個人在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他到前麵去要了兩杯冰激淩過來,坐下來看著她吃,她也沒讓他,低著頭一口一口地往嘴裏送,一杯快吃完的時候,店裏的音樂轉換,廣播裏傳來一個女聲:“下麵這首歌是一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先生為他女朋友點的,樊凡的我想大聲的告訴你……”
“……我想大聲地告訴你,你一直在我世界裏,太多的過去難割舍難忘記,太心疼你,才選擇不放棄也不勉強,你不要哭,這樣不漂亮……”
如此應景的歌聲讓安寧慢慢地抬起頭來看許沐澤,他有些倉皇的解釋:“……不是我點的……,真……”
這樣的解釋顯然有些欲蓋彌彰的嫌疑,可事實上是,他真的沒有點過這首歌,在這之前,他甚至都沒有聽過它,但毋庸置疑,這首歌的歌詞恰到好處地詮釋了他此刻的心情,他說不出來的話,有人幫他唱了出來。
也許寫這首歌歌詞的人曾經和他有過同樣的心境,也許在這家店裏為數不多的幾對男男女女之間也在正在發生著和他同樣難舍的離別。
他不想再解釋下去了,隨便安寧會怎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