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了唐開國出現的時候。
在家調整了兩天的唐夕夢,依然沒能為自己理出一個結果。
隨便吃了點晚餐,正想去書房再處理下公司的事務,卻聽見門鈴響了。唐夕夢心裏本害怕著是顧一帆或是於雨森,她現在兩個人都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可是該來的總會來的,想著硬著頭皮也得麵對。
打開門,眼前的人頓時讓她一頭霧水,隻見來人帶著一頂邋遢到看不出顏色的鴨舌帽,身上穿著單薄的夾克,微弓著背,彷佛站不直,腳上穿著一雙沾滿泥塵的皮鞋。
唐夕夢小心的問道:“請問你找誰?”
隻見外麵的人摘下帽子,露出一副蒼老而又熟悉的臉來。這張臉唐夕夢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雖然歲月已經狠狠的在他臉上劃下了深深的痕跡,可是這眉眼,又怎可能會變!
唐夕夢的臉立馬沉了下來,語氣冷到了冰點。
“你來幹什麼!”
“我……我……”來人尷尬的相互搓著手掌,低了低頭,終於在喪失勇氣前,一口氣說了出來,“有事想請你幫忙。”
唐夕夢看著眼前的這人,往日的風采早已不在,那個從小在她眼中像山一樣的肩膀,如今卻早已塌到了塵埃裏。本以為這一輩子都不會再見到他,誰知他今日卻出現在了她眼前,還以如此一副卑微落魄的樣子。
唐夕夢一時不忍,事情已經過去十五年了,沒人提,她都不會再憶起,要不是最近被別人曝光,也許她一輩子也不會再記起這事情。
可也許傷疤揭開,撒過鹽,它才能愈合得更好,更加不留痕跡。其實恨,早就已經淡了吧,十五年了,任何的恩怨都該了結了。
於是唐夕夢淡淡的說了句:“進來吧。”
來人立馬小心翼翼的跟著進了客廳,唐夕夢坐下,他才跟著坐下。
“有什麼事情,你就說吧。”
唐開國不安的抖動著雙腿,不知道是冷,還是緊張,一時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這十五年來,他都沒有任何唐夕夢的消息,他不是不想念,而是心有餘力不足。自從她媽媽走後,他一直都生活的內疚當中,因為花姨懷了他的孩子,所以最終兩個人還是在一起了。可是雖然在一起了,中間始終隔著一條人命,所以兩人的內心也是備受煎熬。
兩人心有隔閡,公司也慢慢的在走下坡路。可是打擊遠不止如此,當他們的兒子三歲的時候,又被檢查出得了重度地中海貧血,經常要去醫院輸血和去鐵治療。所以這些年過來,公司也破產了,房子也賣掉了。現在一家三口蝸居在小小的廉租房裏,而兒子的醫藥費不能斷,唐夕夢爸爸隻靠打點零工維持著基本的溫飽,一家人的日子過得相比以前隻能用天差地別來形容。
可就在前不久,花姨去銀行辦事的時候無意中查到唐開國的名下在北京有一套房產,這讓她困惑不已,立即就回來質問他。他這才解釋當初為了補償唐夕夢,讓她不至於一個人在外麵居無定所,所以花了一筆錢給唐夕夢買了這套房子。
花姨仿佛看到了生的曙光,現在北京的房價這麼貴,這麼大一套房子,怎麼也得上千萬吧!那他們的兒子的救治不就有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