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段(1 / 2)

原先的姓名與容貌,卻早已不再是從前的那人了。

容秋夫人在這場大刀闊斧的變革中一反常態地沒有站出來阻攔,。甚至對自己心腹的慘烈下場也沒有表態,仿佛被滿門抄斬的不是她的心腹近臣丞相,隻是一個不相幹的小官員。但她自己也知道,逼宮這條路是走不通了。

但就此罷手向來不是她的作風。

她端坐在東暖閣中,眯起眼打量著珠簾外跪著的一位身穿青袍的中年醫官。這位醫官是賢王在位時她就重金收買了的,平時替她看病把脈,背地裏卻沒少給她提供用來謀害懷孕嬪妃的墮胎藥。後來這人給朔寒看過幾次病,對朔寒的身體狀況也有所了解。隻是現在召見他,卻絕對不會隻是為了詢問一下兒子的身體狀況這麼簡單。

“剛才我說的都記住了吧?”她說。

“是,都記住了。”簾外跪著的醫官頷首,“請太後放心。”

“那就給陛下送補藥過去吧。”她揮了揮手,“有人問起的話,就說是滋補的藥就對了,別說是我送的,知道了麼?”

“知道了。“醫官對她磕了個頭,起身退了下去。

而誰也沒有看見的,是她那張美豔的臉上悄然浮現的,詭異而森然的笑。那一笑如此詭異,仿佛一條妖豔的蛇在叢林深處注視著自己的獵物。

“朔寒……別怪我這當娘的心狠,連親生兒子也不放過,”她低聲自語,“你實在太像你父王了,你們父子倆都不是治國的料,這個國家,還是讓我來掌握吧--我比你們都要合適多了。”

這間小小的東暖閣早已容不下她掌控天下的野心,而她眼前這層珠簾也早已成了累贅。她不再需要任何東西隔在自己與那至高無上的權力之間,她不會再隱身在這珠簾背後,而是坐在朝堂之上,以王者的姿態君臨天下。至於那個不聽話的傀儡,她自然也不再需要了,他對她來說已經毫無作用。

那至高無上的權力,隻有握在自己手裏才是最放心的。至少她是這麼想的。

“還有七天,你就要去黃泉路上見你父王了……”她的低語仿佛冰冷的蛇緩緩穿過珠簾與帷幕,“你應該……很想念他吧?”

☆、忘川夢華

自鳴鍾響過第十一下,低沉的鍾聲在房間裏回蕩,沉鬱的尾音久久不肯散去。

這是望歸樓中朔寒曾經在十一歲那年住過的臥房,但從桌椅床凳到擺設字畫都已經換了新的。紅木的都換成了黃花梨或者檀木,紅色的衾枕換了白的,至於別的字畫擺設,雖然不一定跟紅色有關,卻也都被換掉了。雖然說過去了七年,朔寒早就不再怕見到紅色,但原來的那些東西他橫豎看不順眼,總覺得讓他時時回想起自己七年前歇斯底裏的境況,就命人把舊的全扔出去燒了,實在值錢的就送給了那幾個姐姐妹妹,反正他最多的也就是這些皇姐皇妹,那幾位公主不知道個中緣由,反倒接受得高高興興。

一縷詭異的香氣就在這時悄然蔓延開來,無聲無息如同悄然浮現的幽靈。那不是花香,卻也不是檀香或者其他香料的味道。朔寒甚至來不及去想那是什麼,一陣睡意便不可抗拒地襲來,整個人頓時頭重腳輕,身體晃了晃便軟軟倒在了床前的地上,長發如同潑墨般散開在地麵。他躺在地麵上昏睡了過去,方才那詭異的香氣讓他陷入了昏睡,自然也就不知道等著自己的是什麼了。

無聲無息地,一個黑色的身影從窗外縱身躍入,像是一隻黑色的鳳尾蝶。那是個黑發垂肩的黑衣青年,穿著一身宮中侍衛的黑衣,明顯是用來喬裝打扮的。而這個喬裝成侍衛的青年不是別人,正是傾銘。

傾銘蹲□來,細細打量地上昏睡過去的少年。他的目光掃過少年尚未長成的單薄身軀、昏睡時略帶著些迷茫的麵容,以及白色的薄衫之下露出來的修長的雙臂和雙腿,原本靜如止水的目光漸漸被欲【和諧】望和癡迷取代。他伸手過去輕輕解開了朔寒的衣帶,毫不費力地扯開了少年的衣襟,然後仿佛著了魔一般俯身吻上朔寒微微張開的雙♪唇,恣肆地掠奪著他的唇齒和呼吸。

指尖和掌心撫過少年的肌膚,傾銘肆意地享受著這久違的愉悅,手在朔寒身上靈巧地遊走,搜尋著每一處敏[gǎn]的所在。這是他何等熟悉的身體,對他來說早已沒有任何秘密可言,而朔寒身上微涼的溫度更是讓他無比愜意,乃至不願放手。他閉上眼,將自己的唇貼在那微涼的肌膚上,從頸項一直到鎖骨,在少年的鎖骨處反複流連。而他也感覺得到朔寒的顫唞--身下的少年顫唞了一下,身體也漸漸由鬆懈變得緊繃起來。

“唔……”

仿佛承受不住,朔寒低低呻【和諧】吟了一聲,如同夢囈。然後身體又是一顫,雙眼也緩緩睜開,竟是從昏睡之中醒了過來。而傾銘等的也就是這一刻,剛才吹進屋裏的藥藥效很短,不過二十來分鍾,藥效一過人自然也就醒了過來。他就是要朔寒醒過來看見自己,否則又有什麼意思呢?

朔寒剛醒來時神誌還有些恍惚,隱隱覺得有個人壓在自己身上,那個人極盡所能地撩/撥著自己的身體,沒多久身體便灼熱得如同血脈裏有火焰在燃燒。但當他看見身上的人是傾銘時,頭腦便立馬清醒了。他拚命地想將傾銘從自己身上推下去,但傾銘本就比他高大得多,力氣也大得驚人,不費吹灰之力便將他無力的反抗壓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