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很靜,隻有洗牌發牌的聲音。
宇文娜牌發的很小心,因為不敢在第一局就贏,所以小小的輸了一下。一局下來,冷汗潤濕了後背的白襯衫。
十一少贏了,他什麼也沒說,隻是嘴角揚起一抹讓人不易察覺的淡笑。宇文娜若不是眼力好,估計也很難發現。她快速的斂回視線,暗暗定了定神,開始了第二局的發牌。
這一局很重要,決定著她和蔣馨琦的生死,她勢必要做些手腳,而且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更要做的很小心,還不能讓十一少輸得很難看。
這對她來說,還真是一個大考驗。她必須鎮定,才能不露馬腳。
蔣馨琦的牌麵一開始並不是很好,可越到後麵越好,最後以二點之差贏了十一少。
這樣二局下來,二個人打成了平手。宇文娜又偷偷的掃了十一少一眼,他慵懶的靠著椅背,麵色平靜,貌似輸了也無所謂。
第三局。
從開局到現在,除了宇文娜的指令外,一直沒有人說話。明明十一少是那麼一副恬淡無害的模樣,可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令人壓抑的氣息就濃烈了起來,其他人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宇文娜也覺得胸口堵得慌,這哪裏是玩牌,簡直就是拿命在玩啊。當荷官這麼久,她還真是第一次覺得有壓力,而且還是這麼大的壓力。
趕緊贏了這一局,然後帶著蔣馨琦逃得遠遠的!她發誓,隻要度過這一關,以後真的不再幹這一行了。
一切都很順利,當最後一張牌發到蔣馨琦手裏後,她暗暗的鬆了一口氣,十一少可能真的察覺到她們作弊,可若沒能當場抓住,他就無憑無據。賭場的另一個規矩,無法現場抓到的老千,是可以離開的。
“小姐,請亮牌!”作為一個荷官,在牌桌上一定要職業化,所以她的聲調顯得很生硬。
蔣馨琦小心翼翼的把牌翻過來,雖然不是最大,但已經相當大,除非十一少那裏有K,否則,他根本贏不了。可他根本不可能有K,因為宇文娜洗牌的時候,就把它放在了底下。
她轉頭看向十一少,還未開口,十一少就把自己麵前的砝碼全部揮到前麵,淡笑著:“我跟!”
心忽然好像被人狠狠的掐了下,神經都開始抽動,宇文娜還未多加思考,但本能已經告訴她,她們玩完了!
十一少把扣在桌麵上的牌翻過來,那麼隨意的動作,卻顯得那麼帥氣,也隻有他這樣的人能做的出來。
果然,本不該出現在那牌裏的K,此時卻刺得宇文娜眼睛生疼。
她遇到高手中的高手了!十一少到底是什麼時候換的牌,是換了她手裏的牌,還是另外拿來了一張牌,她根本不知道。
可結果,她卻比誰都清楚,她和蔣馨琦玩完了!
“來人!”十一少一聲令下,二個保鏢就上前一步,瞬間把蔣馨琦按住,將她的胳膊壓在了桌麵上,另一個保鏢把手裏的托盤遞到了梁子的麵前。
銀晃晃的托盤上,擺著一把鋒利的刀,在燈光的照射下,刀刃反射著刺眼的白光。
“十一少,請手下留情!”宇文娜立即反映過來,撲通一聲跪在了十一少的麵前,急急的道:“是我的錯,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貪婪,是我求她幫我出老千……”
“不是的!不是的!”一向膽小怕事的蔣馨琦,自從來到這個房間,從始至終沒開過口的蔣馨琦,慌張的大聲叫道:“是我欠別人錢,求她幫忙出老千,要砍就砍我的手!”
宇文娜和蔣馨琦爭先恐後的喊著不要砍她的手,要砍就砍我的。她們都知道賭場的規矩,想二個人毫發無傷的走出大門,那根本是白日做夢,若是非要有一個人要為此事承擔後果,她們都希望是自己。
黑衣保鏢們雖然麵無表情,什麼也沒說,可他們不禁在心底暗暗佩服起她們。連大男人在麵對這種事的時候,都會嚇得渾身發抖,跪地求饒,她們竟然搶著去送死。都說女人之間沒有真正的義氣,看來這話很不準呢,至少放在麵前這二個女孩身上是行不通的。
連在道上打打殺殺慣了,自以為心腸冷硬的梁子,都不禁為之動容,第一次觸犯了十一少的規矩:“十一少……”
梁子雖然沒再多說,可那一聲十一少,就已經帶著求情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