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手執“斷空”的鬱處霆,他故意站在路中間等鬱處霆打招呼,誰知鬱處霆心不在焉竟走著走著一頭撞了上。
“鬱家小子,你幹嘛!”
“啊……是顧二哥,我走路。”
鬱處霆說著就要繞過以颭繼續往前,卻被以颭一把拽了回來。
“你就這副臉去見的橋丫頭?”
“處霆就這一張臉,二哥難道要我蒙麵去見以橋姑娘。”
以颭聽他還有力氣抬杠就想揍他一頓。鬱處霆吃他造的虎頭蛇尾的逆心丹以致相貌有變,直到今日這才算是定了像。如今的十七歲的鬱處霆竟同十歲左右的他一樣,眉目間頗有稚氣,再加上從昨日一直綿延到此時的情緒,在以颭看來真真是一副誌短熊樣,不過在以橋看來倒更像市井間看著路邊肉包攤的流浪狗狗,所以鬱處霆向她借“斷空”的時候,她毫不猶疑地就給了他。
顧以颭看著他這副模樣,再看看他手裏的“斷空”,心中大概也知橋丫頭所想,正如她每次初見新的未來小師弟一樣。
為了不辜負以橋心意,顧以颭此刻屏氣凝神、壓火斂性,同鬱處霆好聲好氣地表明了自己的心意,之如——
別忙活了,祁姨的東西你是看不明白的。
我已經給你灌了解藥,不如你現在就回筱州吧。
趁我還有耐性把你敲暈送回去,而不是敲暈丟湖裏,趕緊上船吧。
從此以後就別再惦著以橋,隨便找個庸脂俗粉配你這個凡夫俗子得了。
替我給鬱伯父帶好,主動些別逼我動手了。
如此這般一番,顧以颭已經攜著鬱處霆到了上島時用的小船邊,怎奈鬱處霆雲裏霧裏雖然胡亂掙紮也抵不過以颭這塊隻大一歲的老薑,還是前來迎冬解的夏滄看著此狀不解上前來問個究竟。
正在顧以颭添油加醋向夏滄控訴其麻煩之際,天不助之,冬解上島了。
“這麼說這是祁諾的兒子了?”
隻這一句,一旁的夏滄同以颭就知道,此事不妙了。果然,隨後就是以颭被擰著耳朵跪地求饒的場景。
“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問話的是夏滄。
手裏依舊擰著以颭耳朵的冬解一臉怨氣:“少主家的大公子要定親了,我說要代少主去賀賀,秋白卻死活不許,我同那廝鬧了一場,如今見他就氣,就先回來了。怎麼,平日裏都嫌我回來晚,如今卻嫌我回來的早了?你若嫌我走了便是!”說罷把以颭一甩,轉身就要走。
夏滄趕忙拉住她道:“我不過問問,待會夫人不也要問,你也這麼回她?”
冬解聽著氣更不順了,“我不這麼回,難不成渾說一氣糊弄夫人?難不成說我想念夫人先回來了?難不成說我想你待不住了?你道是夫人也同你一樣,淨問些不痛不癢的,也不說問問我有沒有被秋白氣到。”
夏滄聽到她說到想自己那句搖搖頭一笑,冬解原是顧家先夫人的陪嫁丫頭,他在顧家當差,原就將她當作妹妹一般,經曆了這些事,這些年同自己也愈發親近了,個性原就飛揚,在他麵前更是毫不掩飾了。
“你會被他氣到?我倒更擔心他能不能如期回來服藥?”
冬解一聽微顯得意之色,“沒事,我不過把他捆在床上,又把屋子的門窗都釘死了,鎖了中院的門,順便告訴看門的做飯的我跟他出遠門去了,如此而已。”
眾人聽了心有戚戚,不過夏滄倒很是鎮靜地問了句:“如此就解氣了?”
冬解哼了一聲,“隻在他茶裏下迷[yào]實在太便宜他了,要論我的脾氣就再添點瀉藥,不憋死他也臭死他,看他以後還跟我吵不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