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壞小子。隻是雖說心想如此,可往兩道山麓燒去的火牆還沒留下點煙,就被反方向以颭起來的風咒扼殺在了搖籃裏。
顧以橋恨得牙癢癢,可技不如人而且專逢克星也甚是無奈,哼了一聲,也不顧渾身還濕噠噠的,轉身就走。
“丫頭!師兄跟你開玩笑的,別生真氣呀,大不了師兄給你燙衣服還不成嘛!”顧以颭見小師妹氣呼呼而去,心想八成玩過頭了。
其實以前也是如此,兩人過招大多都是以橋攻以颭守,不過動手為多,起咒甚少。一是因為以颭多是讓她,動起手來以橋肯定能打到幾下;二是因為雖然以颭讓她,但起咒難免傷及其它,偏偏以颭善運水以橋善驅火,所以若以咒術反擊她極少能得逞。
這一段若放在濯洲顧氏門裏不過是數日凡事中的零星小曲,可十步外的鬱處霆今日得見卻是瞠目結舌。他這兩天加之筱州見以橋所使,大概於驅禦四行之術有了些印象,可剛才此景,他眼見著不遠處湖邊騰起一道徑有一丈寬的水龍,龍口大開直吞逼麵而來的火牆,起落於霎時之間,隨後又隱遁於無形。
處霆隻覺得剛剛眼前那條水龍似乎是真的把以橋的火牆吞了下去,隨後一頭又紮進腳下的土裏,倒是龍尾消失之前掃過以橋所處之處,才弄得她渾身濕了個透。隨後又發生了什麼他是不太明白了,隻是心中以颭的位置忽然提高了不少,而且從他學藝這條心是鐵了。
看著以橋原路走回,顧以颭也不再追去,卻是重新上山。鬱處霆為了十步遠的約定手忙腳亂好不容易跟著他爬到了山頂。
以颭約摸著以橋氣憤疾走到小樹屋的時間,但始終未見主角到位,這就知道八成下山的路上少不了凶險異常的各處新烹陷阱了,索性也不著急了,找了棵觀景極佳的樹杈仰了上去,隻是十步之內都沒有可以給鬱處霆遮蔭的地方。
接下來的三天兩人的處境很是微妙。
顧以颭的生活倒是很簡單,巧妙地閃過以橋埋在路上的陷阱,下山到夏滄住的島北吃飯,重回山上坐在樹杈上看一看以橋,回藥廬睡覺,在去各處的路上順手采采藥,第二天繼續。
但這三天可難為死了鬱處霆,因為與顧以颭的十步,不慎落入以橋姑娘布下的陷阱數次,每每從坑中爬出以颭已經沒了蹤影,弄得他自己不得不自信還是十步繼續跟下去。以颭坐在屋子裏吃飯,他隻好在外麵看著,隨後小心移動直到以颭吃完出門,自己才進門趕緊順兩塊幹糧繼續跟。睡覺自然同前要爬到藥廬屋頂,以免打破第一次的堅持,如此這番到了第三日晚上,鬱處霆終於在自己的瞌睡中被顧以颭的左腳踹醒。
“玩累了?”
“嗯……”
一心維持的十步距離在睡夢中被打破了。
“玩夠沒?”
“沒……”
玩夠了等於白玩所以即使玩夠了也要說沒。
“那繼續?”
“好,不過是我先還是你先?如果我先可能會慢點,有點高……”
因為在睡覺所以月黑風高的此處是屋頂。
兩人話音剛落,隨後便一起一落都到了地上,一起是因為以颭是自己跳了下來,一落則是因為處霆被人踹了下來。
顧以颭用右腳踹了踹氣息不明的鬱處霆,見還活著問道:“幹嘛要跟我學,你這水平隨便找個誰都能練一段。”
鬱處霆順了順氣,抬起頭來道:“不知道,大概是有保證,又或者不甘心。”
“不甘心什麼?”